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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可真奇怪。方才想逗逗她,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反倒主动提起这事。
楼弃轻微偏了一下头,清透琉璃般的眸子呈现出天真无瑕的单纯。
雪白的银饰在阳光下绽放出璀璨的光晕。
“消肿了,你要摸摸吗?”
“咳....”
舒窈差点被呛到,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嘟囔道:“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楼弃闻言,颇有些遗憾地挑了挑眉头,倒是没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吊脚楼。
从步伐来看,还能看出楼弃行动不便,动作迟缓。
只是,刚才还严重得连上厕所都做不到,现在居然能自如行走了?
谁说大山里的孩子没心机,她看啊,心机得很。
舒窈决定戳破楼弃的苦肉计,突然停下脚步,往他背后看了眼。
“你背上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方才舒窈就问了一次,楼弃没有回答,现在却是瞒不过去了。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点点头,语气自然。
“还是有点疼,不过足以忍受,我们苗人生长在大山,对于草药的了解非常透彻,磨制出来的药粉药效都很强。”
“这样啊。”
舒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来到楼弃的房间,狭窄的空间里,药粉浓郁的香味还未散去,刺激着鼻尖。
“你先坐着,我去找一下驱虫药膏。”
舒窈听话地在床边坐下,点头。
楼弃拉开柜门,翻找着药粉,终于在角落看到一个不起眼的小白瓶。
苗人善蛊,大山里的虫类恨不得退避三舍,哪敢爬到他们身上作乱。
以至于他阿爸阿妈多年前研制出来的防虫药膏,都落了灰。
楼弃轻轻攥住瓶子,瓶身冰凉,触感光滑没有一点瑕疵,是现代人的产物。
位于深山老林,从不与外人接触的阿伊苗寨,绝对找不出这玩意。
看到小白瓶,楼弃又瞬间的恍惚。
眼前明明灭灭,仿佛又被拉入了多年前。
那时,阿伊苗寨并不排斥外族人。
“楼弃?楼弃?”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身后女孩关心的话语响起,将楼弃从沉重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终于回神,呼吸有些急促,胸膛起伏的弧度匆忙而紊乱。
楼弃转过身,锋利漂亮的脸上已看不出其他情绪。
他走到舒窈面前,缓缓蹲下身,将她的短裤裤腿折起来,叠到大腿弯处。
动作放得很轻,慢条斯理的,带着与生俱来的温润平和。
舒窈的皮肤很嫩,拇指指腹一触上去,就被压出一道软绵绵的痕迹。
蚊虫叮咬出来的伤口泛红肿胀,粗略地数了下,大约有十来个。
无序地铺在纤细光洁的小腿,乍一看有些恐怖。
被咬了一两天,舒窈都没有吱声,严重点的甚至感染发炎,流出了脓水。
楼弃眉头紧紧皱起,责怪道:“咬这么多,怎么不告诉我。”
舒窈轻声解释道:“睡觉的时候咬的,我都快忘记了。”
楼弃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下颚紧紧绷着,明显有些生气。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无奈地托起舒窈的小腿。
少年的手掌有些粗糙,覆着一层薄薄的茧,触上嫩得能掐得出水的小腿皮肉时,舒窈下意识地朝后一躲,没忍住缩了缩脖子。
“这么敏感?”
楼弃话里隐隐含着笑,手上的动作轻了几分,极其缓慢地顺着舒窈的小腿抚摸。
极致的瘙痒感在楼弃手心绽开,所过之处,牵带起令人头皮发紧的灼热酥麻感。
“好.....好痒....”
楼弃腾出另一只手,攥住她纤细的踝骨,不让动弹。
“别动,不然药膏会抹出去的。”
舒窈咬紧牙关,努力克制心底的颤。
但是.....
实在是太痒了。
楼弃就跟故意的似的,轻柔地顺着她的小腿抚摸,原本不痒的虫子包此刻也痒了起来,难以抑制。
指腹摩擦了一下,白嫩嫩的脚踝立刻被摩擦出醒目的红印。
楼弃单膝跪在地上,抬眼盯着舒窈,淡绿瞳仁里闪烁着极具侵占性的目光。
如同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海面下,是令人无法直视的波涛汹涌。
海浪兴奋地拍打着坚硬的礁石,将沙砾冲刷干净,露出一览无余的龌龊心思。
半晌,舒窈实在是痒得受不了,楼弃才拧开白瓷瓶,从里面倒出药膏。
淡绿色的湿润膏体,顺着瓶口缓缓流到楼弃掌心。
舒窈闻到了薄荷的香气,清清凉凉,令人心旷神怡。
除此之外,还有松柏的味道。
天然植物磨成的防虫药膏,不会伤害皮肤。
手指沾上药膏,往伤口处抹。
冰凉药膏刚抹上去,舒窈只觉得小腿骤然一凉,钻心的凉。
不疼,带来升天般的舒爽感。
她不自觉轻唔一声,引得楼弃抬眼。
“疼吗?”
舒窈惊慌失措摇摇头,柔软的下唇被雪白贝齿压出一道褶痕。
“不疼,就是有点凉。”
“正常,里面添了薄荷叶和松柏叶,都是寒性植物,可以用来止痒。”
抹完药膏,楼弃拿起旁边的布帕擦净手,直起身子。
“明天傍晚七点,族人会在祀台举办祭尤节,你如果好奇的话,可以去看看,我让缠心给你带路。”
随着楼弃话音落下,甲壳虫从他鬓角银饰里爬出来,顺着楼弃的手臂爬上舒窈小腿。
舒窈只能看到一个拇指盖大小的身影飞快地从她的小腿爬上来,迅速爬到她肩膀上。
意识到是什么,舒窈只觉得毛骨悚然,吓得闭上眼睛一动都不敢动。
见她这样,楼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不用害怕,缠心很乖的,它能听懂你说话。”
缠心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它用纤细漆黑的触角擦了擦眼睛,见舒窈还是不敢看它,转头看向自己的主人,无奈歪头。
舒窈对虫子有着很深的恐惧,特别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蛊虫。
她到现在还记得,被凶神恶煞的男人扛在背上,视线里飞速掠过的,密密麻麻的虫子身影。
在背地里进行人口拐卖的熟苗寨,似乎也炼蛊。
舒窈试探性地伸出手,轻摸着缠心的脑袋,干涩笑笑。
“确实很听话。”
她浑身僵硬地带着缠心离开了。
离开时,缠心回头冲主人做了个握拳的动作,尽管它的触角圆润,做这个动作十分滑稽。
竹门吱呀一声关上,楼弃舔了舔尖锐的小虎牙,谓叹一声,懒洋洋地环着手臂躺到竹床上,全然不顾后背的伤口。
吊脚楼很是安静,安静到他能听到自己强韧有力的心跳声,呼吸都乱了。
视线朝下瞥了眼,楼弃猝然一笑。
他早就忍不住了。
不过是涂个药,听着她的喘气声,只觉有团火在身体里燃烧,一下就乱了。
敏感又要面子,脸皮比谁都薄,痒得不行了都不愿直接叫出来,也不知道忍什么。
明明叫得那么好听。
越想,呼吸就越重。
凸起的喉结在空气中滚动一圈,皮肉燃烧发热,楼弃重重地喘了声,迷离地盯着吊脚楼顶部。
漆黑潮湿的房梁浮现出一张笑靥如花的脸蛋。
楼弃按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蓬勃有力的心跳。
好喜欢她,想让她疼。
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喘,越大声越好。
好想.....弄哭她。
侵占欲来势汹汹,将心底不为人知的色欲念头勾了出来。
楼弃的手向下移动,伸进苗服里。
眼前的场景陷入虚幻般的梦魇,楼弃仰头呜咽,声线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呃....”
“窈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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