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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无罪!”殷旸被万千华光构成的锁链困在原地,面上冷然,随着鼻息一哼,怒言:“吾主祭娲皇,并非商天!”
“娲皇抟土造人!”
“这祭祀,难道不就是以祭祀天上的先祖之魂,换取赐福吗?”
“娲皇允许!”
“吾何罪之有!”
咔咔咔……锁住殷旸的锁链,在殷旸怒言之下,停顿片刻,有了松懈的态度。
九鼎以汤刑定罪。
殷旸之言无错,行为亦……让商天挑不出错处。
毕竟,殷旸祭祀的女娲。
而非商朝先祖。
商朝先祖怎能越界管理旧时的天,以自己的规则定论女娲?!
族老见此大惊。
他紧忙从怀中拿出一枚龟甲,匕首刻录了什么卜辞,以血为火,灼烧龟甲,以传言商天。
轰!
天穹被怪树华盖遮挡,此刻的‘天’昏暗无比。
闷雷之声在华盖中酝酿。
族老大呼:“殷旸有罪,不敬商天,不敬神权,望先祖惩杀!”
不知对方用了什么手段,那些华光锁链将殷旸从地面托起,而头顶华盖中的雷霆也跃跃欲试,将要落下。
神权……
殷旸闻声,冷视那族老。
这些宗亲,本是王权受益者,却投靠了神权!
好……
好得很!
殷旸手中,有[先帝遗令]在,可召出帝乙,这些人杀不了他,但帝乙也不会助自己杀死他们。
但是他想杀死这些族老!
什么宗亲声讨?
他顾不上了,有本事这些宗亲就带着自己私兵,杀入商丘!
他这五千战车可不是摆设!
正准备通知恶来,调令战车,突而下方传来——
“先祖宽恕……大宗伯无罪!”
“先祖宽恕!”
“先祖!”
一个个商丘国人跪拜在地,叩首上方昏暗的商天,祈求先祖的宽恕。
他们比所谓的族老们更为虔诚,毕竟这些族老此刻嚣张气盛,眼中没有对先祖的尊敬,唯有以祭器,即将镇杀殷旸的急不可耐!
殷旸停下了调令战车的心思,神权对商人的影响太重。
殷受作为商王,受到的桎梏就来自于此。
而殷旸不希望自己的商丘也逃不出这枷锁,他必须打破‘神权无上’在这些商人心中的影响。
华夏当自强,信仰神明何用?
一味占卜祭祀,大商快亡了!
他要让这些商丘国人们看看,神权在他面前……并非无上……
“祭祀!”
“今日就看看,是汝等族老有罪,还是吾有罪!”
“有罪者,当自殉,以祭人族!”
殷旸身上,大宗伯的气息直冲云霄,他有腾蛇镇运之柱,此刻气运完全迸发,随着腾蛇飞天,冲断这些[沃丁刑玉]所化的华光锁链。
只见他手中浮现封土之器。
黄金矩杖在手,浮动金光。
他踏在腾蛇头顶。
飞腾上天!
那白矖藏息之柱上,披着白袍看不见面目的人影也出现。
代替殷旸在还未搭建的女娲之台处,举行祭祀,以柱子中所有的八气为祭品,助殷旸运用封土之器!
黄金矩杖,聚一地之势……
镇压世间!
咚!
咚!
咚!
连续九声急促的鼓声,捅碎这[太戊桑木]所化的怪树华盖,露出上方大日。
大邑商第五祖·沃丁。
大邑商第九祖·太戊。
二位先祖在此时,一同以云霞凝聚神形,俯瞰大地,惊恐得望着下方的华盖与华光锁链。
紧盯着……
那被殷旸捅碎的华盖与打破的锁链中,涌出的意志——
人死三分。
一为魂。
二为尸。
三为意志。
这正是沃丁与太戊寄存在祭器中部分意志!
为何先祖之魂会惧怕自己的意志?
殷旸来不及多想,上空两道雷霆打落,欲要镇杀那两道意志。
殷旸心中百转千回,却是下意识调动腾蛇,硬生生挡下那两道雷霆,而自己一跃而起,拿出手中帝乙留下的[先帝遗令]。
“二位先祖,入此器中!”
殷旸高举遗令,从天坠下,白矖化作蛇形腾越接住他。
至于腾蛇,被两道雷霆劈中,若不是体内的凶煞之气在,怕是难以抵抗,可也气势萎靡,伏倒在地。
至于那两道先祖意志,已经齐齐遁入殷旸手中的[帝乙遗令]中。
唯有祭器才能承载这两道先祖意志。
如今意志已经脱离。
那两位族老手中的祭器霎时不受控制,飞入殷旸手中!
“抓起来,准备祭天!”
殷旸以[帝乙遗令],怒指那群失去庇护的族老。
四周甲兵见祭器已入殷旸手中,再无顾及,立即持长戈而上,压住那群族老。
随即带上了还未建起的女娲之台。
白矖化作人形,继续为殷旸举行祭祀。
一阵巫歌之声从她口中传出。
如荡漾的水波,传扬于风中,上升于天,下散于地,被整个商丘中的万物闻听,而上空,也随着白矖之歌,浮现一道威势笼罩商丘。
这是娲皇的气息!?
天穹之上,先祖定定望着殷旸。
目光无情,甚至还泛起杀意……若不是殷旸手中有[帝乙遗令],加上这娲皇气息,怕是雷霆已落。
——
沃丁·意志
归藏:命92、体72、统78、谋80、魅82、政85、武80、运1
——
太戊·意志
归藏:命75、体95、统90、谋92、魅95、政94、武82、运1
——
他们在恐惧自己手中的先祖意志?
殷旸捏着[帝乙遗令],挥散因为使用【契·解名】而产生的水气金光。
两位先祖。
沃丁只能算守成之君。
而太戊,可以说是大商中兴之主,而且在位七十五载……可见手腕!
如今,两位先祖的意志都遁入他手中的[帝乙遗令]。
殷旸收起遗令,目光上视。
“拿龟甲来!”
近侍很快递来龟甲,殷旸在上刻写——
二祭·丁未卜,旸贞
问人族:旸以泥俑祭祀娲皇,族老以祭器罚之,何人有罪,罪者,可否自殉于天,以增商丘气运?
……
殷旸已经不再询问商天,而是转问人族。
随着龟甲炙烤。
卜辞化作华光飞入天穹。
天穹上,雷光闪烁,可规矩本身如何能违背规矩?
可!
卜兆很快浮现。
不过又有一句:以先祖意志祭天,可得先祖赐契。
这是讨要祭品?
这符合规矩,但殷旸无心再祭。
他看向那群惊慌失措的族老们,冷声:“汝等自殉!”
无人动手……
殷旸不想听他们吵闹的求饶,直接下令:“捂住嘴,饿殉!”
何来的饿殉?
但饿死也算是自殉的一种吧?
应该是……
殷旸将这些人丢入地基的大坑中,让甲兵围住。
又叫人准备几柄匕首。
“若是真有胆气,就痛快些。”
殷旸说罢,让白矖代他祭祀,而自己准备将腾蛇带走,放入镇运之柱中疗伤。
却见坑底方才重伤的一族老在此时断气。
祭品已有,祭祀成……
一点泛着红光的泥土落下,遁入腾蛇体内,这腾蛇高展双翼,方才伤势已经消失无踪,继续庇护在殷旸身侧。
“祭祀已成,二位先祖还不离去?”
殷旸与天穹之上的两位先祖对视,一身威势不落分毫,而两位先祖在规矩之中,也只能愠怒消散。
商丘的天,再次恢复平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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