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武侠仙侠 > 都中状元了,你告诉我这是西游? > 第46章 他还真是最可疑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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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靖的府邸与魏征赁居的寒酸小院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院落开阔,青石铺地,一尘不染。两侧兵器架上列着擦拭得锃亮的长枪,墙边立着标有山川河流的行军沙盘,无声彰显着主人戎马倥偬的过往。

    府中仆役不多,但个个身形矫健,步履生风,透着军旅特有的利落干练。整座宅邸气派中透着武将的刚硬,与魏征那捉襟见肘的租住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书房内,侍女奉上茶后便悄然退下,关紧了房门。李靖脸上带着凝重,开门见山:

    “宫中失窃的案子,想必你也听说了?”

    他看着陈光蕊,语气低沉,意有所指,不想陈光蕊再用其他的词,“丢的是‘案牍’。”

    陈光蕊点点头,面色平静。玄武门之后,有些东西是该消失的。自从听到宫中丢了东西,又知道了那青毛狮子此时正在宫中,他觉得,有必要来了解一下情况。

    去魏征那,显然是不行,这件事孙伏伽已经参与其中,秦王府的人一定也会在里面。很多事情,魏征未必会得到消息。

    所以他直接找到了李靖。

    “具体哪一份?”他问。

    李靖摇摇头,

    “具体哪一份丢了,恐怕只有殿下和……下手的人知晓。但东西是从宫里丢的,是紧要的旧档,这点毋庸置疑。”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查得很紧,殿下龙颜震怒。”

    他皱着眉,语气复杂又无奈,

    “更要命的是,秦王府那帮旧勋,不知从哪儿起的风,现在一个个都跳出来,死咬着魏玄成不放!说他嫌疑最大,就凭他只当了两天东宫詹事府的詹事主簿!而那些案牍,好像就是在那几天没的,这就说不清楚了......”

    李靖重重叹了口气,像是解释又像抱怨,“玄成那倔脾气,当那主簿才两天,能接触什么核心东西?房玄龄他们,竟然主张抄家?这哪里是查案,分明是借机报那朝堂上被批驳得哑口无言的一箭之仇!这帮人,也太过……”

    “李将军,”陈光蕊平静地打断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抬眼看向李靖,

    “您有没有想过,他们也许……并非单纯地借机报复,而是真觉得魏征可能拿了那份文件?”

    “这怎么可能?!”李靖下意识反驳,“玄成就算看过,以他的为人……”

    “将军!”陈光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直指核心,“您想想,那份‘案牍’,是干嘛用的?虽然你我知道魏右丞不会,但是秦王府的那些人可不这么想。”

    李靖一怔,“能是什么?不过是些……过去的记载罢了……”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书房里瞬间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李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神从最初的惊愕、不解,迅速转为难以置信的联想,继而瞳孔猛地一缩,浮现出巨大的惊悸!

    玄武门!篡改!正名!……

    还有那些跟随陛下的功臣……

    这份“旧档”可能只是众多要焚毁中的一份,里面的内容可能无关紧要,但是对某些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

    竟然要偷这里面的案牍,你在想什么,想要干什么?

    这不就是要打新太子跟秦王府那些功勋们的脸么?

    李靖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极其难看,额角甚至隐隐有青筋跳动。他猛地攥紧了椅背,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终于明白了陈光蕊话里的分量,也瞬间想通了秦王府那帮人为何如此疯狂地要将魏征置于死地。

    他们可能真的害怕那份“案牍”在魏征手里,被这个不畏权贵、刚直敢言的倔老头留下来,等着将来哪一天将某些事情公布出来,那他们在史书上的形象可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哪怕魏征当主簿才两天,他们也赌不起这个万一!

    抄家?

    这么一想抄家都是轻的,没在他家掘地三尺都算讲一些体面了。

    “嘶!”李靖倒吸一口冷气,声音都有些发颤,

    “原来如此……这……这……玄成他……”

    一股深切的忧虑和对魏征处境的焦虑涌上心头,

    “不行!此事太过凶险!我得……我得提醒他一下!”

    “不行不行,别着急,再仔细想想。”

    他猛地站起来,然后又谨慎地坐下,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再考虑考虑。

    陈光蕊心中则翻涌着思绪,作为穿越者,他对玄武门之变后焚毁关键档案来为自己“正名”的把戏已经看得多了。

    李世民此举是为了彻底抹去不利于自己和大臣们的记录,篡改历史,为政变披上合法外衣。

    偷这种案牍,无疑是在触碰他的逆鳞。

    把这些证据保留下来,想干什么?图谋不轨?准备翻案?这是取死之道。不过,这件事为何会牵连到魏征?他如今已是尚书右丞,位份不低,只因为在那关键的节点上当了短短两天的东宫詹事主簿?

    当时他确实掌管案牍,但是当时他正在谨慎思考那封“安内慑外”的奏疏是否该上,哪有心思去看这些东西?

    他默认了李靖的决定。提醒魏征有备无患,是应该的。

    李靖来回踱了几步,似乎才想起另一件事,强行压下心中的震动,重新坐下,

    “别着急,再仔细想想,仔细想想总不会出错。”

    李靖也在纠结,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对魏征开口呢?

    他有些想不清楚,索性再让事情沉淀沉淀。

    然后,他对陈光蕊说了另一件事,

    “对了,还有件事。上次刺杀你我那两个凶徒的根脚,我后来让手下顺着你们说的线索去摸了。”

    他皱着眉,脸上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查来查去,真有人说那天在城里撞见过那两个农夫,好像还跟一个‘卖药’的江湖人讲过话。可怪就怪在,府衙循着线索找到那个卖药的,那人却赌咒发誓,说他当天根本没进城!周围邻居都能给他作证!他家里人也说他一整天都在家摆弄草药……这活见鬼了!”

    李靖一拳砸在茶几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显然这查不下去的憋屈感让他那暴躁脾气又有些压不住。

    “这案子,真他娘的邪门!”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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