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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晨光中的房源表清晨六点五十分,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像只不安分的甲虫。是刘阿姨的语音,乡音裹着晨露的湿意:“小周啊,昨天那套一楼房,老头子说光线暗,今天再找三套亮堂的,最好带个小院子。“
我盯着天花板的裂缝叹气,指尖敲出 “好的刘阿姨“。这是她本月第六次换需求,从 “离菜市场近“ 到 “邻居是本地人“,再到 “必须带小院“,我的房源记录本写得像本厚厚的地方志,每一页都藏着琐碎的期盼。
穿衬衫时,领口蹭到昨天夹在文件夹里的房源表,纸边毛刺刮得脖子发痒。那是陪张总签合同时夹进去的,他太太非要加条 “阳台禁止晾晒内衣“,我和法务争了半小时,补充条款写得密密麻麻,像篇微型小说。当时望着窗外 “墨香书斋“ 的招牌,心里直羡慕 —— 开书店多好,不用应付这些无理要求,每天和书打交道,清静又体面。
“墨香书斋“ 藏在老巷深处,木质招牌漆掉了大半,却透着股时光的韵味。老板是戴圆框眼镜的老先生,总穿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坐在藤椅上翻书,阳光透过雕花木窗落在他身上,像幅泛黄的老照片。有次路过,听见他对顾客说:“这本《围城》是修订版,多了三页注释。“ 语气平缓得像流水,哪像我,整天挂在嘴边的是 “您看这采光真无可挑剔“。
地铁里被挤成罐头里的沙丁鱼,公文包压得肩膀生疼。旁边背帆布包的学生捧着《百年孤独》,书页卷了角,却看得入神。刷工作群时,林姐发消息:“刘阿姨侄子做装修,她可能想砍价,留意着。“ 下面跟着小张的回复:“收到林姐,这就查市场价。“
到店时,小张正对着电脑啃包子,键盘沾着醋渍。“周哥,临江苑业主又涨价了。“ 他把包子馅蹭到房源表上,“租房的大学生最多出两千,业主非要两千二。“ 看他急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刚入行的自己,为五十块中介费和业主争到脸红脖子粗。
老吴端着搪瓷杯走过,看见我手里的需求表直摇头:“这老太太不好伺候,上次说窗帘颜色不吉利,非要房东换了才肯签。“ 他呷口茶,“不过开书店也不易,昨天修书架,见 ' 墨香书斋 ' 的老先生偷偷抹泪,进的新书被雨淋湿了。“
才想起上周暴雨,书店门口堆着塑料布盖的箱子,当时以为是畅销书,原来里面藏着这样的心疼。
上午带刘阿姨看了三套带院的房,她全程拄着拐杖敲地面。“院子太小,老头子的花摆不下。“ 拐杖指着墙角,“墙皮掉得厉害,住着不踏实。“ 我蹲下来看,不过是正常老化,却被她说得像危房。
刘阿姨的老头子跟在后面,临走时突然对我笑:“小伙子,辛苦你了,老太婆就是事儿多。“ 他的笑容里藏着歉意,像老巷深处的微光。
回店路上,林小满发消息:“新烤的蔓越莓饼干出炉了,下班来拿。“ 后面加了个笑脸,“昨天见你脸色不好,吃点甜的提神。“ 字里行间的温度,像刚出炉的面包。
路过 “墨香书斋“,老先生正在门口晒书,泛黄的书页摊开,像一群晒太阳的蝴蝶。他看见我,挥挥手:“小周,进来喝杯茶?“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书店里弥漫着旧书味,混着点檀香,像时光的味道。老先生泡了杯绿茶,茶叶在玻璃杯里慢慢舒展。“看你愁眉苦脸的,遇到难缠客户了?“ 他指着《菜根谭》,“‘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年轻人,别太较真。“
我望着书架上整齐的书,突然觉得它们像安静的朋友,不会挑剔你,不会提要求,只要你愿意读,就愿意陪你。
中午吃盒饭时,小张凑过来:“周哥,大学生愿意加五十,业主还是不同意。“ 他把肉夹给我,“我妈说吃亏是福,可这五十块对他也是钱啊。“ 老吴走过叹气:“都是为了生活,谁也不容易。“
下午带刚毕业的女孩看合租公寓,她背着巨大的行李箱,装着全部家当。“想找离公司近的,通勤不超过半小时。“ 眼睛里闪着对未来的憧憬,像刚拆封的新书。
看她小心翼翼问 “能不能月付“,突然想起自己刚毕业时,住隔断间,夏天像蒸笼,冬天像冰窖。那时候最羡慕的,就是能在窗明几净的地方工作,比如这家 “墨香书斋“。
五点半,王总监叫我进办公室,业绩考核表上,我的名字后面画了个问号。“小周,刘阿姨这单黄了,绩效奖金就悬了。“ 他指着窗外老巷,“你看那家书店,看着清静,其实天天愁客源,做生意都不容易。“
走出办公室,见小张给大学生打电话,语气软得像棉花:“同学,我再跟业主说说,你别急。“ 阳光照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下班路过 “墨香书斋“,老先生正关店门,手里捧着《三国演义》,看得入神。我站在门口看了会儿,他翻书的动作很慢,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摩挲,像抚摸老朋友的手。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不用应付谁的坏脾气,只用和书打交道。
二、书架间的时光
回到家已近八点,从冰箱拿出昨天的蛋炒饭,微波炉转了两分钟,香味混着焦味飘出来,像我此刻的心情。吃着炒饭,想起老先生翻书的样子,想起书架上整齐的书,想起书店里安静的时光。如果能换种生活,每天整理书架,和读者聊聊天,不用对着刘阿姨的拐杖赔笑,该多好。
这念头刚冒出来,后颈突然发麻,像小蚂蚁顺着脊椎爬 —— 和前几次穿越时一模一样。以为是累了,想翻身,身体却动弹不得,眼皮越来越沉。
再睁眼时,鼻尖萦绕着旧书味,混着檀香,像走进了时光隧道。低头一看,自己坐在藤椅上,穿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袖口磨出毛边,手里捧着《三国演义》,书页边缘卷了角,像展翅的蝴蝶。
更惊的是抬手 —— 这双手布满老年斑,指关节有些变形,翻书时却异常灵活,绝不是我那双握鼠标、指节突出的手。书架上的书摆得整齐,分类标签用毛笔字写着,墨迹有些褪色。
“陈老先生,这本《红楼梦》还有新的吗?“ 穿校服的小姑娘站在书架前,手里捧着本封面破损的书。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砂纸,却发出苍老的声音:“没了,这是最后一本,不介意的话,我给你包上书皮。“
小姑娘笑着点头,我起身拿牛皮纸,却差点被藤椅绊倒。这具身体的膝盖不好,走路有点打弯,像台生了锈的机器。原来老先生的从容背后,藏着这样的不便。
给小姑娘包书皮时,手指抖得厉害,牛皮纸在手里像不听话的小鸟。她看着我笑:“老先生,您慢点儿,我不急。“ 才想起她是常客小雅,每天放学都来借书。
“今天的《读者》到了吗?“ 穿工装的男人走进来,嗓门大得像喇叭。我指着角落的杂志架:“到了,最后几本在那儿。“ 他拿起一本,突然皱眉:“怎么有页皱了?“ 我刚想解释是运输时压的,他已经把杂志扔回架上:“算了,不买了。“
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委屈。我们小心翼翼对待每本书,却还是会遇到这样的挑剔。就像我带看的房子,明明打扫得干净,却总有人挑出各种毛病。
中午来个收废品的,指着角落的旧书:“陈老先生,这些废书卖给我吧,一斤五毛。“ 我看着那些书,有些缺页,有些封面破损,却是我一本本攒的宝贝。“不卖,“ 我摇头,“我留着有用。“
收废品的撇撇嘴:“留着占地方,不如换点钱。“ 他的话像根针,刺得心里发疼。这些书里藏着多少故事,多少时光,怎么能当废品卖呢?
下午三点开始整理书架,爬上梯子时,膝盖疼得厉害,每上一步都像踩钉子。书架顶层的书积了厚灰,我用鸡毛掸子轻轻拂去,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像群快乐的精灵。突然明白,老先生每天晒书不是为了好玩,是为了让这些书能多活几年。
整理到武侠区,发现少了本《射雕英雄传》。翻遍整个书架都没找到,心里咯噔一下 —— 肯定被偷了。这是本月丢的第三本,上次是《西游记》,上上次是《水浒传》。
小雅放学来借书,见我愁眉苦脸:“老先生,是不是又丢书了?“ 我点点头,她突然从书包里拿出《射雕英雄传》:“是不是这本?昨天看见有人塞到草丛里,我捡回来了。“
看着失而复得的书,眼眶突然发热。原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就像我带看时遇到的客户,虽然有些挑剔,但也有人会说句 “辛苦你了“。
傍晚,穿西装的男人进来,说要批量采购员工手册。“要精装的,印公司 logo,明天就要。“ 语气不容置疑,像在下命令。我摇头:“来不及,最少要三天。“ 他皱眉:“我加钱,明天必须要。“
我刚想解释印刷流程没那么快,他已经转身走了:“什么破书店,一点效率都没有。“ 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无奈。有些事情急不来,就像种庄稼,得有耐心才能有收获。
打烊前,小雅来还书:“老先生,明天想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我笑着点头:“好,给你留着。“ 她走后,我坐在藤椅上,看着空荡荡的书店,突然觉得很累。
书架上的书静静立着,像群沉默的朋友。我摸着《三国演义》的封面,突然明白,开书店不只是和书打交道,还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应付各种各样的要求,和我卖房子没什么两样。
三、书页间的温暖
第二天被窗外的雨声吵醒,趴在书桌上睡了整夜,身上盖着件旧棉袄。雨点打在雕花木窗上,哒哒哒的像在敲鼓。
活动僵硬的手脚时,发现中山装袖口沾了点墨水,是昨天给小雅包书皮时蹭的。书架上的书有些受潮,页面微微发卷,像刚睡醒的孩子。
七点半,小雅打着伞来了,手里捧着热乎乎的包子:“老先生,给您带的,还热乎着呢。“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像只落汤鸡。我接过包子,心里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今天想借什么书?“ 我问。她指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这本,同学说特别好看。“ 我把书递给她,突然想起昨天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上午来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说要找 1980 年版的《围城》。“我爷爷以前有本,弄丢了,他一直很想念。“ 语气里带着期盼,像在寻找失散的亲人。我翻遍所有旧书箱,终于在最底下找到了,书页泛黄,却保存得很好。
年轻人捧着书,激动得差点哭了:“就是这本!太谢谢您了!“ 他非要多给五十块,我摆摆手:“不用,找到就好。“ 看着他开心的样子,突然觉得,开书店的意义就在这里,能帮别人找到心里的念想。
中午雨停了,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把受潮的书搬到门口晾晒,邻居张奶奶走过来说:“陈老先生,又晒书呢?“ 她手里拿着双布鞋,“给你做的,合脚不?“
我穿上布鞋,大小刚刚好,鞋底软软的,走起来很舒服。“谢谢您,张奶奶。“ 她笑着说:“谢啥,你帮我孙女儿找的辅导书,可帮了大忙了。“
原来,我们都在彼此的生活里,互相温暖着。就像我帮客户找到合适的房子,他们也会记得我的好,给我介绍新客户。
下午,穿工装的男人又来了,手里拿着本皱了页的《读者》:“老先生,对不起啊,昨天我态度不好。“ 他把杂志递给我,“我买了,再给我来本《意林》。“ 我笑着接过杂志,突然觉得,很多人并不是故意刁难,只是当时心情不好。
整理旧书时,发现里面夹着张纸条,是个叫 “小林“ 的人写的:“谢谢您,这本书陪我度过了最难的日子。“ 字迹娟秀,像朵兰花。我把纸条小心翼翼夹回书里,突然明白,这些旧书里藏着多少人的故事,多少人的青春。
傍晚,穿西装的男人又来了,手里捧着束鲜花:“老先生,对不起,昨天我态度不好。“ 他把花放在柜台上,“我不急着要员工手册了,您慢慢做,保证质量就行。“ 我笑着点头,突然觉得,真诚总能打动人心。
打烊时,小雅来还书:“老先生,这本书真好看,保尔太厉害了。“ 她的眼睛里闪着光,像颗小星星。我摸了摸她的头:“以后想看什么书,随时来。“
锁门时,发现门口台阶上放着个信封,里面装着五十块钱,还有张纸条:“昨天多给的,谢谢您的书。“ 是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写的。看着信封,突然觉得,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就像这书页间的温暖,总能在不经意间打动你。
四、晨光中的书香与感悟
再次醒来时,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像老先生晒书时的光线。我眯着眼愣了半天,才想起昨晚的一切 —— 雕花木窗、泛黄的书页、带檀香的旧书味,还有陈老先生那双布满老年斑却灵活的手。
抬手摸了摸指尖,指节的硬茧还在,却仿佛残留着书页的粗糙触感,指甲缝里像沾着点时光的粉末,轻轻一吹,就能看见藏在书页间的故事。
手机震动,是刘阿姨的消息:“小周啊,昨天那套房,老头子说挺好的,今天上午去签合同吧。“ 我盯着屏幕笑了笑,在 “好的刘阿姨“ 后面加了个笑脸。以前总觉得她挑剔,现在突然懂了,她要的不是完美的房子,是能让老头子安心养花的小院,是能装下晚年时光的家。
起身时,枕头底下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滑落在地,书页散开,正好是保尔在雪地里修铁路的那一页。我捡起来摩挲着卷角的书边,想起小雅说 “保尔太厉害了“ 时眼里的光,想起陈老先生给她包书皮时颤抖的手。原来书的力量从来都不只是文字,是能让不同年龄的人产生共鸣的温暖,是能穿越时光的陪伴。
穿衬衫时特意放慢动作,领口的毛刺刮到脖子,居然不觉得疼了。对着镜子系领带,看着镜中眼角带点疲惫却眼神清亮的自己,突然觉得陌生。以前总羡慕陈老先生的清静,觉得他不用应付客户刁难,不用背业绩指标,现在才明白,他每天面对的挑剔一点都不少 —— 皱了页的杂志、被偷的书、催单的急件,只是他把委屈藏在了翻书的从容里。
厨房里飘来咖啡香,是林小满给的咖啡豆,我学着陈老先生的样子,慢慢磨豆、注水,看着褐色液体滴落在杯里,像在进行一场仪式。以前觉得喝咖啡是为了提神,现在才品出点别的味道 —— 苦里带点酸,酸里藏着甘,像极了开书店的日子,也像极了我卖房子的日子。
地铁上,背帆布包的学生还在看《百年孤独》,我凑过去笑:“马尔克斯写这本书时,改了十遍呢。“ 他愣了愣,随即笑了:“难怪这么耐看,我都看第三遍了。“ 我们聊了一路的书,到站时他说:“哥,你不像卖房子的,像开书店的。“ 我笑着摆手,心里却甜滋滋的 —— 认真体验过的生活,真的会留下痕迹。
到店时,小张正对着电脑欢呼:“周哥,成了!大学生和业主谈拢了,两千一!“ 他把合同递给我,上面沾着点咖啡渍,像幅小小的地图。老吴端着搪瓷杯走过,看见我手里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直点头:“好书啊,我年轻的时候也爱看。“
路过 “墨香书斋“,陈老先生正在门口晒书,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边。他看见我手里的书,挥挥手:“看懂了?“ 我点点头,突然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不是逃避,是经历风雨后的从容,是知道生活不易却依然热爱的勇气。
走进书店,特意摸了摸那些晒得暖暖的书,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心里踏实。陈老先生泡了杯绿茶,茶叶在水里慢慢舒展,像朵绿色的花。“刘阿姨的合同签了?“ 他笑着问,语气里带着了然。我点点头,不想说客套话,只想告诉他:“谢谢您让我明白,不管是卖房子还是开书店,只要用心,就能找到意义。“
他没说话,只是指了指书架上的《菜根谭》,那一页写着:“岁月本长,而忙者自促;天地本宽,而鄙者自隘。“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照在书页上,那些字仿佛活了过来。
下午带刘阿姨签合同,她看着院子里的阳光笑:“老头子可以在这儿种月季了。“ 拐杖在地上敲出轻快的节奏,不再像之前那么沉重。签完合同,她非要拉我看准备的花籽,五颜六色的,像把星星撒在桌上。“小伙子,谢谢你耐心。“ 她说,“以前总觉得买房子是大事,不能马虎,现在才明白,找个耐心的人比找个完美的房子更重要。“
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给老巷的屋顶镀上层金。手机震动,是林小满发来的照片,她烤的蔓越莓饼干摆成书的形状,配文 “生活就像一本书,翻页就有新故事“。
我摸了摸兜里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突然觉得,这次穿越教会我的,不是书店的清静,也不是书的知识,是对 “不易“ 的理解。以前总觉得别人的生活比自己容易,其实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辛苦着,只是方式不同。开书店的要担心书受潮,卖房子的要担心客户不满意,就像保尔在雪地里修铁路,陈老先生在雨里抢救书,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着生活的难。
更重要的是,我学会了在辛苦里找甜。是刘阿姨递来的花籽,是小张欢呼的笑脸,是陈老先生泡的绿茶,是读者夹在书里的纸条。这些微小的温暖,就像书架间的尘埃,平时看不见,阳光一照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要带客户看房,要给刘阿姨送钥匙,要去 “墨香书斋“ 还书,或许还会穿越到某个未知的角落。但不管去哪里,我都会带着这份感悟 —— 生活从来都不完美,却值得我们认真对待,因为那些藏在不易里的温暖,才是最珍贵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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