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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9月10日清晨,一列老式蒸汽火车喷吐着浓烟驶入奉天站。陈樾透过车窗望着站台上忙碌的人群,工人们扛着麻袋,士兵们列队巡逻,远处工厂的烟囱冒着黑烟——这就是新夏国工业的脉搏。"陈总工,我们到了。"陪同的年轻干事小王轻声提醒。陈樾点点头,拎起那个陪伴他多年的旧皮箱。箱子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全是他在鹰酱国"发病"时随手涂鸦的笔记本——没人知道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其实是精密的设计草图。
站台上,奉天兵工厂的几位领导已经等候多时。厂长赵铁柱是个四十多岁的东北汉子,脸上的皱纹像刀刻般深刻,一看就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老革命。
"这位就是陈总工程师?"赵厂长打量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想象中的麻省理工高材生应该更...更像个工程师的样子。
陈樾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份怀疑。他主动伸出手:"赵厂长好,我是陈樾。组织安排我来学习锻炼,还请您多指教。"他故意把话说得谦逊,但"组织安排"四个字咬得很重。
"啊...欢迎欢迎!"赵厂长回过神来,粗糙的大手握住陈樾的手摇了摇,"咱们厂条件艰苦,就怕陈总工不习惯。"
前往工厂的吉普车上,陈樾一边应付着赵厂长的寒暄,一边透过车窗扫描着沿途的街景。战后的奉天城虽然破旧,但街道上红旗招展,工人们干劲十足。系统已经自动将城市布局存入知识库,并标记出了几个适合建立新厂区的位置。
奉天兵工厂的大门是用废旧铁轨焊接而成的,上面挂着"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标语。门口站岗的士兵见到吉普车,立刻挺直腰板敬礼。
"咱们厂前身是小鬼子的军械所,"赵厂长介绍道,"接收的时候设备毁了大半,工人们硬是靠着一股子拼劲,把能修的修,能改的改,总算没让生产线停下来。"
陈樾点点头,一下车就闻到了熟悉的机油和金属味。这让他想起了麻省理工的实验室,只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更加粗犷、更加原始。
厂部会议室里,二十多位车间主任和技术骨干已经等候多时。陈樾一进门,就感受到数十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有好奇的,有怀疑的,还有几道明显带着敌意的。
"同志们,这位就是上级派来的陈樾同志,新任总工程师。"赵厂长的介绍简短有力,"陈总工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在鹰酱国学习过先进技术。大家欢迎!"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一个满脸油污的老工人直接发问:"陈总工,您会修德国造的铣床吗?咱厂那台老家伙又趴窝了。"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个"洋学生"出丑。陈樾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得看具体情况。如果是主轴齿轮磨损导致的精度下降,我们可以先调整进给量临时应对;要是导轨变形,那就得大修了。"
老工人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真懂行。陈樾趁机站起身:"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车间看看?我正好熟悉一下设备。"
赵厂长有些犹豫:"陈总工刚到,要不要先休息..."
"不用,工作要紧。"陈樾已经朝门外走去。他等不及要扫描全厂的设备了。
接下来的八个小时,陈樾走遍了全厂十二个车间。他看似随意地摸摸这台机器,敲敲那台设备,实际上系统正在疯狂地扫描记录。车床、铣床、钻床、冲压机...每台设备的型号、结构、工作原理都被存入知识库,系统还自动生成了三维模型和维修方案。
走到铸造车间时,陈樾的眉头越皱越紧。这里的设备状况最糟糕——一台日本昭和年间的老式冲天炉已经裂缝累累,全靠工人们用铁箍勉强固定;砂型铸造线上的传送带断了好几截,工人们不得不靠人力搬运沉重的模具。
"这些设备..."陈樾忍不住开口。
"能用就不错了。"铸造车间主任老李苦笑道,"小鬼子撤走时把好设备都炸了,这些还是咱从废墟里刨出来的。"
陈樾蹲下身,假装检查一台砂轮机,实际上是在让系统分析金属疲劳程度。结果显示,这台机器的主轴已经达到临界状态,随时可能断裂。
"李主任,这台砂轮机得马上停用。"陈樾严肃地说,"主轴再有5毫米的裂纹就会断裂,飞出来的砂轮能要人命。"
老李瞪大眼睛:"您咋知道的?我们上周才检查过..."
陈樾指了指砂轮机底座细微的震动:"听声音和看震动频率。我在鹰酱国实习时见过类似事故。"这当然是瞎编的,真正的原因是系统给出的应力分析。
傍晚回到办公室,陈樾的脑海里已经建立起完整的工厂数字模型。系统贴心地按照设备类型、车间分布、故障等级分门别类建立了索引。他泡了杯浓茶,开始整理今天的发现。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个意想不到的人——当年在延安时负责他安全工作的老领导杨部长!三年不见,杨部长的鬓角已经全白,但眼神依然锐利如鹰。
"杨部长!"陈樾腾地站起来,茶杯都打翻了。
"小陈啊,别激动。"杨部长笑着按住他的肩膀,"组织上派我来给你送个东西。"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是最高级别的安全通行证,上面盖着鲜红的大印。
"你的身份审查通过了。"杨部长的声音突然压低,"从今天起,你可以接触任何级别的军工机密。这是中央特批的。"
陈樾的手有些发抖。这份信任沉甸甸的,比他这三年来"偷"回的所有技术资料都更珍贵。
杨部长环顾简陋的办公室,目光落在墙上的工厂平面图上:"怎么样,咱们的兵工厂和你鹰酱国的实验室比?"
"设备落后至少二十年,"陈樾实话实说,"但工人们的精神面貌比鹰酱国强百倍。"
杨部长哈哈大笑:"说得好!设备落后我们可以改进,但人的精气神才是最宝贵的。"他拍拍陈樾的肩膀,"组织上知道你有真本事,放手干吧。需要什么支持尽管提。"
送走杨部长后,陈樾连夜起草了一份设备维修和改造方案。系统根据扫描数据,已经为每台故障设备制定了详细的维修流程,甚至标注了哪些零件可以用废旧材料替代。
第二天一早,陈樾召集全厂技术骨干开会。当他把厚厚一摞维修方案发下去时,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惊叹声。
"陈总工,您这是...一晚上搞出来的?"机修车间主任老张翻着方案,眼睛越瞪越大。
陈樾轻描淡写地点点头:"先按这个方案把最危险的设备修好。下周我们讨论生产线改造的事。"
散会后,赵厂长把陈樾拉到一边:"陈总工,说实话,昨天我还怀疑你是不是纸上谈兵的书生。今天我服了!"他竖起大拇指,"就冲你一晚上能摸清全厂设备这点,我老赵跟你干了!"
陈樾笑了笑,没有解释。他望向窗外热火朝天的车间,工人们已经按照他的方案开始检修设备。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给一切镀上了金色的希望。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陈樾悄悄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那张最高权限通行证。他知道,自己在鹰酱国"装疯卖傻"的日子没有白费,现在,是时候用这些知识为新夏国打造一把锋利的宝剑了。东北的寒风即将来临,但陈樾心里却燃着一团火——这团火,将融化一切困难,照亮夏国军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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