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玄幻奇幻 > 锐士营主:穿越女将定江山 > 第五章:玉佩裂痕,暗藏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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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的晨露总比别处落得沉些。

    张艳萍(如今该叫刘芸绣了)坐在妆镜前,指尖抚过镜面边缘的铜锈。这面菱花镜是原主母亲的遗物,镜框上錾刻的缠枝莲已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仍能映出她此刻的模样——苍白的脸颊,微蹙的眉峰,还有那双藏着特种兵灵魂的眼睛,正凝视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小姐,该用早膳了。”门外传来丫鬟春桃怯生生的声音。这丫头是原主生母留下的,性子懦弱,前几日被那行凶的婆子吓得高烧不退,刚好转些就赶来伺候。

    “进来吧。”刘芸绣收回目光,将散落在肩头的发丝拢到耳后。她已渐渐习惯这具身体的纤细,也习惯了说话时刻意放柔的语调——在摸清将军府的水有多深之前,收敛锋芒是最好的选择。

    春桃端着食盘进来,盘子里摆着一碗白粥、一碟酱菜,还有两个冷硬的馒头。她将食盘放在桌上,低着头不敢看刘芸绣:“厨房说……说今日的细粮用完了,让小姐先将就些。”

    刘芸绣瞥了眼那碗清得能照见人影的白粥,心中冷笑。镇国将军府就算失了势,也不至于连顿像样的早饭都拿不出。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刁难,想看看这位“死而复生”的嫡小姐到底有几分能耐。

    “知道了。”她拿起一个馒头,慢慢掰开。馒头里掺着不少麸皮,硌得嗓子发疼。原主自幼锦衣玉食,哪吃过这种东西?可她是张艳萍,在边境啃过压缩饼干,嚼过生肉,这点苦算什么。

    春桃见她真的吃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又很快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小姐,前几日打您的王婆子,被老夫人罚去洗衣房了……”

    “哦?”刘芸绣抬眉,“老夫人倒还记得府里的规矩。”

    春桃声音更低了:“是……是管家来回禀的,老夫人听了,只说‘以下犯上,该罚’,没说别的。”

    刘芸绣没再追问。老夫人是刘承业的继室,原主的嫡母,这些年对原主算不上刻薄,却也绝非亲近。这次王婆子行凶,她只轻描淡写罚去洗衣房,态度实在耐人寻味。

    “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我妆匣里的东西,你帮我收好了吗?”

    春桃连忙点头:“收好了,都放在您床头的柜子里。那日您被救上来,奴婢怕东西受潮,特意用帕子擦干了收着。”

    刘芸绣放下馒头,起身走到床边。床头的梨花木柜上了锁,钥匙就挂在柜门上——原主向来不设防,连贴身之物都随意放置。她打开柜门,里面果然放着一个紫檀木妆匣,匣身嵌着螺钿,描金的牡丹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这是原主十五岁生辰时,刘承业送的礼物。

    她将妆匣捧到桌上,轻轻打开。里面整齐地摆放着珠钗、耳环、胭脂盒,还有几封折叠整齐的书信——都是原主与闺中密友的往来,字里行间满是少女的娇憨。刘芸绣手指划过这些物件,忽然停在一枚玉佩上。

    那是一枚和田白玉佩,通体莹润,只在边缘处有一抹淡淡的糖色。玉佩被雕琢成方形,正面刻着“忠勇”二字,笔力遒劲,是刘承业的亲笔;背面则刻着一朵小小的兰花,是原主的乳名“兰姐儿”的象征。

    这是刘承业的随身之物。原主记忆里,父亲每次出征前,都会将这枚玉佩交给她保管,说“见玉如见父”。三个月前刘承业战死的消息传来,这枚玉佩就一直被原主贴身戴着,直到投湖前才取下。

    刘芸绣拿起玉佩,指尖传来玉石特有的微凉。她摩挲着“忠勇”二字,忽然注意到玉佩的一角有一道极细微的裂痕,像是被人硬生生摔过。裂痕很新,边缘还带着些微的毛糙,不像是年深日久自然形成的。

    她心中一动,将玉佩凑近眼前仔细查看。裂痕深处似乎卡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一点,不像是玉石碎屑。刘芸绣从妆匣里翻出一根银簪,小心翼翼地用簪尖去挑那点东西。

    银簪的尖端很细,恰好能探进裂痕。她轻轻一挑,一点暗红色的碎屑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在铺着锦缎的桌面上。

    那碎屑只有米粒大小,呈不规则的片状,质地坚硬,用簪尖戳了戳,竟没有碎裂。刘芸绣捻起碎屑放在指尖,凑到鼻尖闻了闻,没有任何气味。她又用指甲碾了碾,碎屑边缘有些发黏,颜色却丝毫未变——这绝不是玉石碎屑,也不像是干涸的血迹。

    前世在警校学过的刑侦知识瞬间涌上心头。她记得教官说过,许多毒物在干燥后会形成特殊的结晶,比如砒霜会变成白色粉末,而某些植物毒素则会呈现暗红色或黑色。刘承业的遗体上有黑紫色血迹,这枚他贴身佩戴的玉佩上又卡着暗红色碎屑,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春桃,”刘芸绣将碎屑小心地放进一个空着的胭脂盒里,“父亲的遗体运回府时,你在场吗?”

    春桃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奴婢……奴婢当时跟着老夫人在灵堂守着,没敢上前看。只记得……只记得将军的盔甲上有好多血,是黑紫色的……”

    黑紫色的血。刘芸绣心头一沉。正常的血液在氧化后会变成暗红色或褐色,黑紫色的血迹往往与中毒有关,尤其是含有砷、汞等重金属的毒物。

    她将胭脂盒盖好,放进袖袋里。这枚玉佩,这丝碎屑,极有可能是揭开刘承业死因的第一个线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管家刘福的声音:“大小姐,老夫人请您去正厅一趟。”

    刘芸绣收好玉佩,起身理了理衣襟:“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春桃连忙帮她抚平衣摆上的褶皱,小声道:“小姐,老夫人这时候找您,怕是……怕是为了怀王世子退婚的事。”

    刘芸绣眼中寒光一闪。梁伟,怀王世子,原主的未婚夫。刘承业战死不到半月,他就以“刘氏女懦弱无状,不堪为世子妃”为由,亲自登门退婚,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许多羞辱原主的话,原主不堪受辱,才投了湖。

    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她跟着刘福穿过回廊,走向正厅。将军府很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只是处处透着一股萧索——刘承业一死,树倒猢狲散,不少家仆都另寻高枝去了,留下的也多是些趋炎附势之辈。

    正厅里,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手里捻着佛珠,脸色平静无波。她身边站着个穿宝蓝色锦袍的中年男子,正是刘承业的继子,刘芸绣的二哥刘仲文。此人向来与怀王府走得近,刘承业还在时就对他颇有微词。

    “芸绣来了。”老夫人抬了抬眼,语气听不出喜怒,“坐吧。”

    刘芸绣依言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两人,没有说话。

    刘仲文先开了口,脸上带着假惺惺的关切:“妹妹身子刚好,就别操劳了。方才怀王府派人送来书信,说……说想与咱们府里把婚事彻底了断,免得日后生嫌隙。”

    他说着,将一封烫金帖子推到刘芸绣面前。帖子上盖着怀王府的朱印,字迹张扬,一看就出自梁伟之手。

    刘芸绣没去看那帖子,反而看向老夫人:“母亲的意思呢?”

    老夫人捻佛珠的手顿了顿:“芸绣,不是母亲说你。怀王世子既已无意,强扭的瓜不甜。你父亲不在了,咱们家不比从前,能不得罪王府,还是……”

    “母亲是想让女儿认了这门退婚?”刘芸绣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认了他梁伟在父亲尸骨未寒时上门退婚的羞辱?认了他怀王府散播父亲临阵脱逃的谣言?”

    老夫人脸色一白,刘仲文也变了脸色:“妹妹胡说什么!怀王府怎么会散播那种谣言?那都是外面的传言,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刘芸绣冷笑一声,站起身,目光扫过两人,“前几日我在院子里,亲耳听到仆役议论,说父亲是被皇上赐死的,还说怀王府有证据。这些话,若不是有人故意放出来,一个下贱仆役敢乱说?”

    她一步步走到刘仲文面前,逼视着他:“二哥常去怀王府走动,想必比我清楚,这些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吧?”

    刘仲文被她看得心虚,后退一步,色厉内荏道:“你……你别血口喷人!我只是去王府拜访,从没听过什么谣言!”

    “是吗?”刘芸绣挑眉,“那真是巧了。”

    老夫人见状,重重咳嗽一声:“够了!芸绣,你父亲刚过世,家里正是多事之秋,别再惹是生非!怀王府的帖子,你就应了吧,对你,对将军府,都好。”

    “对我好?”刘芸绣拿起那封帖子,看都没看就撕成了碎片,“让我认下这羞辱,让父亲死后蒙冤,这就是对我好?”

    碎片纷纷扬扬落在地上,像一地的雪。

    老夫人和刘仲文都惊呆了。他们印象里的刘芸绣,向来是怯懦寡言的,别说撕毁怀王府的帖子,就是大声说话都不敢。可眼前的少女,眼神锐利,气势逼人,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影子?

    “你……你疯了!”刘仲文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得罪怀王府!咱们家会被报复的!”

    “报复?”刘芸绣将碎纸片踩在脚下,声音冷得像冰,“我父亲为了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他的女儿就算被报复,也比苟且偷生强!”

    她转身看向老夫人,目光平静却带着分量:“母亲若想应这门退婚,便自己去回怀王府。我刘芸绣,是镇国将军的女儿,丢不起这个人。”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身后脸色铁青的老夫人和刘仲文。

    走出正厅,阳光恰好穿过廊檐,落在她身上。刘芸绣摸了摸袖袋里的胭脂盒,指尖传来微微的凉意。那枚带着裂痕的玉佩,那丝暗红色的碎屑,还有老夫人和刘仲文的反应,都在提醒她——刘承业的死,绝不简单。

    而怀王府,绝对脱不了干系。

    她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她要尽快回到自己的院子,仔细研究那丝碎屑。她隐隐有种预感,这小小的一点东西,或许藏着能掀翻整个京城的秘密。

    廊下的风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过。刘芸绣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只留下地上那堆被撕碎的帖子,在风中微微颤动,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从今天起,刘芸绣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懦弱嫡女。她是张艳萍,是能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特种兵。谁害了刘承业,谁欺辱了原主,她都会一一讨回来。

    这将军府的浑水,她趟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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