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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依有意识的时候,双手触及到男子的胸肌。他骨节分明的手用力地扼住柳如依的皓腕,沉声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小叔……难受……”
柳如依双眼蓄满泪水,双面坨红,身为人妇的发髻松开,金簪早已不知所踪,青丝如缎地披散下来。
她知道,这是婆婆的算计。
两年前成亲之时,丈夫弃她而去,音信全无。
他们都以为丈夫死在了外面,婆婆担心侯府绝后,屡次明里暗里地提到,让她兼祧两房,生下个一儿半女。
柳如依不从,可婆婆却在她餐食里下了媚药,送到小叔床笫,遣散了下人。
“你这般,有违伦理,我如何面见亡故的兄长?”男子俊美的面容,常年不见日光,细腻如瓷,皱起眉头来,却格外威严。
柳如依瘪着嘴,扯下衣襟,“小叔……我想通了,与其……守活寡,不如……和你挑起侯府大梁……”
“你甘愿?我可是……”
废人两个字还未出口,柳如依蓦然俯身,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罗汉床上巫山云雨,女子似欢愉似痛苦的声音持续了足足半刻钟。
柳如依累了。
浑身酸痛地睡过去。
不是传言小叔自漠北一战后,便成了废人,能否生育都成问题,那将才动情之际,是谁欺身而下?
婆婆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法子,将她送到小叔的院子,谁能想到小叔竟然这般生猛?
柳如依醒来,天光投进了乌木的棂窗。
她抬眼看去,黯淡的房中,小叔谢云峥坐在轮椅上,垂首翻书,侧颜温润如玉,轮廓弧度似笔墨落下般清雅。
“昨夜……”柳如依赧颜,正欲言说,丫鬟巧织敲响了门。
“小姐,大事不好了!”
柳如依草草梳洗,破了身子后的双腿异常酸痛,但她却顾不得其他,跟着巧织慌忙地赶往前庭。
“小侯爷此番归来,坐着高头大马!满京城的人都通晓了!”
“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听闻是天山圣女,哪怕是当朝天子,也要敬畏三分!”
“小姐!姑爷太不厚道了!当年老夫人带着聘书去江南,将你请进这深宅大院,用着咱们府上的银钱,将侯府里里外外翻新一遍,又买了半条街的铺子。冷落您这般久,竟移情别恋!”
沿途上,巧织小嘴就没停过。
她愤愤不平,为柳如依感到不值当。
柳如依虽是商贾世家,那也是江南首富之女,身份微末,银子却是实打实的!
她看闵远侯府,就是贪图柳家的钱财!
柳如依一句也没回,手中的桑蚕丝娟,皱得不成样子。
她到前院,正逢谢钧倾搀着一粉衣女子迈进府门。
“站住!”
柳如依一声轻喝,红眼看着自己失踪两载有余的夫君,再看那粉衣姑娘隆起的孕肚,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可以接受谢钧倾死在外面了。
可他不仅没有死,还带回了新欢,怀有身孕的新欢!
“夫君,她就是你夫人?”粉衣女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柳如依,从头发丝到脚后跟。
看了一圈后,她嘲弄地扯了扯嘴角,“像个疯子。”
谢钧倾宠溺地拍了拍她手背,这才对柳如依说道,“我娶你那日便说过,我跟你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绝无半点爱意!”
柳如依一口气血逆流,险些站不稳。
巧织扶着她,谢钧倾已经带着粉衣女子进门,他满是柔情地看了看女子,接着对柳如依道:“银环是个好姑娘,贵为天山圣女,日后她为正妻,你为妾。”
“姑爷!”
连巧织都听不下去了,先进门的是柳如依,凭什么为妾?
这时,柳如依已经缓过神来,她反手抓着巧织,眼刀子恨不得将眼前的两个人碎尸万段。
“夫君,两年来,我照顾母亲,支撑门庭,你不问我安好否,竟要将我贬为妾室!你如此折辱我,就不怕遭天谴吗?”
谁料谢钧倾蹙眉,满是轻蔑,“你不过是商女,能为我闵远侯府的妾室,都算抬举你了!银环什么什么身份,你凭什么跟她平起平坐?”
商女?
花她的银子时候,老夫人半字不提。
而如今用不着她了,就一脚把她踹开,再论她不配为当家主母?
柳如依只觉自己瞎了眼!
也就在这时,老夫人归来,见状忙迎上去,“诶唷,你说你这孩子,也不先安排在外面,等府中料理妥当再接回来!”
她斥责般捶了下谢钧倾,转而口蜜腹剑的拉着柳如依,“如依啊,钧倾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计较。什么妾室,正房的,我看都为平妻就好。”
“相公~”楚银环不妥,可怜巴巴地望着谢钧倾。
谢钧倾正要言说,柳如依吐出恶气来,“不必了!你们大房的门楣我高攀不起!”
“柳如依,你什么意思?”
谢钧倾问出口,柳如依抬起下巴道,“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妻子,当改嫁给闵远侯府次子,谢云峥!”
霎时间,庭院中死寂无声。
嫁给谢云峥?
那个常年躲在后院里,足不出户的废人?
他们瞠目结舌,老太太先反应过来,“如依啊,这怎么能行呢,这不是委屈了你自个儿吗?”
“委屈?”柳如依差点笑出声,“不正是如了母亲的愿?还要在这里装腔作势到几时?”
她算是明白了。
什么兼祧两房,给侯府留个后,不过是老太太早就知道,自家儿子在外和天山圣女厮守。
铺了这么久的路,等着谢钧倾带楚银环临门,一脚将她踹开而已。
与其在大房受窝囊气,柳如依不如嫁给谢云峥!
再说,小叔身强体壮,她也不亏!
老太太闻言,尴尬地笑了笑。
还想说什么,柳如依冷哼一声,“大嫂,人在做天在看,小心被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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