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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悠下意识反应过来,自己身上也是光溜溜的。脖子上传来极其轻微的刺痛。
骆悠垂眸去看,瞥见少年轮廓秀美的侧脸线条。
“悠悠阿妹忘记我了吗?”阿棋低低轻叹。
骆悠只觉脖颈一痒,阿棋在舔她脖颈上的蝴蝶刺青。
“悠悠阿妹为什么要把蝴蝶遮起来?不好看吗?”
骆悠眼珠一颤。
阿棋的舌尖分明是在蝴蝶刺青上滑扫,可她却觉得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她倏地将阿棋推开,看少年潋滟涩.情的俊脸。
“六年前,是你——”
阿棋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似含了许多委屈:“我一眼就认出悠悠阿妹了,可是悠悠阿妹把我忘了。”
骆悠觉得大概四蛛毒还没清,她脑子又有些混乱。
她扶了扶额:“我以为那是一场梦。”
任谁看见诡异的会动的尸体,大概都会以为是在做梦。
阿棋不满被推开,又凑上去环住骆悠的腰,将下颌搁在骆悠的肩膀上:“紫国人有句古话叫,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救了悠悠阿妹两次,悠悠阿妹要怎么报答我?”
骆悠半晌无言。
她在回忆六年前零碎的记忆。
忽然,她余光瞥见了不同寻常之物,身子一僵,将阿棋推开:“穿好衣裳再说话。”
床褥已经脏了,斑驳水痕昭示着昨夜的荒唐。
骆悠耳根微微发热,移开了视线。
阿棋拿了两套苗服,给了骆悠一套:“悠悠阿妹,你穿这个。”
少年身材修长秀美,宛若白瓷。
骆悠去接苗服,就看见了两条修长有力且白得发光的长腿。
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阿棋眸中漾起笑意,问:“悠悠阿妹,我的腿是不是比某些烂腿要好看?”
骆悠收回视线,不答。
她对这种事的印象,还停留在关于娘亲的记忆里。
想到娘亲,骆悠容颜恢复了清冷。
没注意到阿棋已经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按在大腿上:“悠悠阿妹,你还没回答我,我的腿好看,还是那个叫青霖的腿好看?”
幼稚的攀比,骆悠心想。
但她昨夜才强迫了这个柔弱的苗疆少年,以后还要利用他调查骆修白的死因,于是说出了他想听的话:“你的腿好看。”
“只给悠悠阿妹一个人看!”阿棋被夸得脸一热,微微低下头,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
看样子被夸得很高兴。
成亲、负责这样的话题很快被抛之脑后,因为阿棋刚穿好衣裳,吊脚楼下就传来了一道苗女呼喊的声音。
重复的音调,应该是在喊“阿棋”。
骆悠这样猜测。
苗女的声音也很耳熟,是惟灵。
果然,阿棋听见后眉头皱了皱,走到窗户边朝下望了眼,说了几句什么,那边应和了声,就没了动静,似乎走了。
“悠悠阿妹,族叔找我商量蛊葬节的事,我出去一会儿,忙完就回来陪你。
除了三楼阁楼不要上去以外,屋子里你都可以逛,如果要出去,不要跑太远。”
阿棋叮嘱完,又看了眼脏掉的床单被褥,俊脸微红,从木柜里拿出崭新的干净的床褥:“你如果还想睡觉,就铺新的……”
话没说完,阿棋又自顾自地说:“还是我来吧”,他勤快的把床单被褥都换了,像是把骆悠当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汴京贵女。
临走时还要再重复一遍:“悠悠阿妹,我很快就回来!”
很快并没有很快。
阿棋早上出门,傍晚才撑着伞抵着雨水冷风回来。
骆悠在阿棋出门后,就想去三楼一探究竟。
但是想到阿棋的嘱咐。
如果阿棋前脚刚吩咐不让她看,后脚她就去看了,多少有些太快了。
何况刚来苗寨,一切都还不熟悉。
阿棋那句“你把我忘了”,以及昨夜自己放肆大胆的蹂躏和少年破碎的喘息尖叫,让骆悠多少还是有些负罪感,是以忍住了没去阁楼。
昨夜至少做了三回,骆悠听着绵绵雨声,躺在床上回忆六年前自己闯入苗疆后所遭遇的一切。
-
这是阿棋学习赶尸术的第二年。
尸体不会说话,但少年往往能自言自语的跟尸体交流。
在族人看来,少年无疑是个异类。
他对着尸体说话和微笑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
可是阿棋乐此不疲地捡尸体。
他拥有的东西太少,但只要捡到了,就是他的所有物,谁也别想抢走!
这样的日子挺无聊,也乏味,他念着赶尸咒,敲着阴锣,在丛林间穿梭。
今儿日子不错,天气不错,阿棋想,报复他娘和寨子的最好方式,也许就是死掉。
想想看,苗寨里最厉害的炼蛊人,在学会了所有苗疆秘术之后,突然悄无声息变成了一具再也不能动弹和说话的尸体,携带着所有秘术化为污泥。
啧啧,真刺激!
没了他,他娘肯定会重新被族人关起来,会继续发疯,但是再怎么发疯也逃不出去……
阿棋已经可以想象那副画面。
想得热血沸腾。
干脆放慢了调子,漆黑的眼珠转动着,给自己找个不容易被族民发现的放尸地。
这样等他们找过来,自己的血早就流干了,兴许尸体都发臭了哈哈哈……
阿棋掏出一把小刀,在手腕上划了一刀。
路过看见一朵白色的小花,觉得色彩太淡,他把手腕悬在上面,看着白色的花瓣被血染得嫣红,他轻轻笑出声,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
这样一路走走洒洒割割,血怎么还在流。
他怎么这么多血?
阿棋有点烦,割得更重了点。
终于,血流得没有之前多了,需要摁一下伤口周围的皮肤,才能挤出一些。
阿棋手脚开始发凉,心里却火热,想着终于要死了。
可就在这时,阿棋发现前面的树旁靠着一个一身白衣,显而易见不是苗服的小女孩。
阿棋朝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只有这个小女孩。
他以为是自己死前出现了幻觉。
蹲下身,摸了摸女孩的脸。
冰凉,却不是尸体的温度。
他拨开女孩脸上的碎发,脸颊有点脏,但是肉肉的白白的,很可爱。
她的后颈、手背、手臂、腿上都是毒虫咬过的痕迹,甚至脚踝处,还有一条青蛇盘旋在上面,蛇牙还埋在女孩白皙薄嫩的皮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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