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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福王异动:遗诏引风波,新帝稳宗室

    列位看官,上回咱们讲到天启七年九月初五,袁崇焕刚回辽东就打了大胜仗,内外夹击击退皇太极,解了锦州之围,崇祯皇帝龙颜大悦;可这边辽东捷报刚到,清查阉党委员会又爆出惊天秘密——魏忠贤党羽李永贞供认,先帝遗诏曾被篡改,暗藏“立朱由崧为皇太孙”的条款!这朱由崧不是别人,正是万历皇帝三儿子福王朱常洵的嫡子,当年万历爷“国本之争”想立福王为太子,被东林党硬顶回去才作罢,如今冒出这么个遗诏底稿,福王府岂能不动心思?今儿咱们就开讲第五章,看看福王朱常洵如何借“遗诏”兴风作浪,崇祯皇帝又如何手腕强硬稳住宗室,这一场宗室风波,比诛阉党、抗后金还要凶险几分!

    话说明启七年九月初七,清晨的洛阳城笼罩在一层薄雾里。福王府的朱漆大门紧闭,门楼上“福王府”三个鎏金大字在雾中若隐若现,透着股子皇家亲贵的气派。这福王府是万历皇帝当年专为三儿子朱常洵建造的,占地千亩,宫殿楼宇比亲王规制还要奢华几分,光是府里的下人就有上千,良田更是遍布河南、山东,足足有四万多亩——万历爷当年怕儿子受委屈,几乎把半个国库都搬给了福王,也难怪民间有“先帝耗天下以肥王”的说法。

    此刻,福王府正厅里,气氛却异常凝重。福王朱常洵穿着一身紫色亲王蟒袍,坐在正中的紫檀木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年近五十,身材肥胖,肚子圆滚滚的像个皮球,脸上的肉松弛地耷拉着,可那双小眼睛里却闪烁着贪婪的光。旁边坐着的是他的嫡子朱由崧,二十出头,长得和他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是满脸横肉,眼神里带着几分纨绔子弟的嚣张。

    厅里还站着几个身穿官服的人,都是河南本地的官员——河南巡抚杨鹤、河南布政使司布政使朱之冯、洛阳知府吴尔成。这三人低着头,垂着手,大气不敢喘一口,眼神里满是慌张。

    “你们都看到了?”朱常洵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啪”地拍在案几上,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这是京城来的消息,魏忠贤当年改先帝遗诏,加了‘立朱由崧为皇太孙’的条款!先帝本来是要立我儿为皇太孙的,结果被那小屁孩朱由检抢了皇位!”

    这张纸是福王府在京城的眼线偷偷送来的,上面写着李永贞供认篡改遗诏的细节,连“立朱由崧为皇太孙”的字样都写得清清楚楚。朱常洵昨天收到消息后,一夜没睡,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如何借着这“遗诏”把崇祯赶下台,让自己儿子登基。

    朱由崧也激动地站起身,拳头攥得紧紧的:“爹!这皇位本来就该是我的!朱由检那个毛孩子,凭什么当皇帝?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河南巡抚杨鹤赶紧上前一步,躬身道:“王爷,此事……此事恐怕还有蹊跷。李永贞是阉党余孽,他的供词未必可信,而且那遗诏底稿已经被陛下封存,咱们没有真凭实据啊。”

    “没凭实据?”朱常洵冷笑一声,“京城来的眼线说,李永贞已经被赐死了,死无对证!朱由检那小子就是怕事情败露,才杀人灭口!杨大人,你说说,先帝当年多疼我?要不是东林党那群书呆子拦着,我早就成了太子,哪轮得到朱常洛那短命鬼?现在先帝又想立我儿为皇太孙,朱由检凭什么抢?”

    朱之冯也赶紧劝道:“王爷,陛下刚登基就诛灭阉党,重用袁崇焕,查抄家产充实国库,现在正是威望正盛的时候。咱们要是贸然提‘遗诏’的事,怕是会被安上‘谋逆’的罪名,到时候不仅王爷和世子危险,连河南的百姓都会跟着遭殃啊!”

    “谋逆?”朱常洵猛地一拍案几,把桌上的茶杯都震倒了,茶水洒了一地,“这皇位本来就是我儿的,怎么叫谋逆?我告诉你,今儿找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来劝我的,是让你们帮我想办法!河南的兵马归谁管?河南的粮草在谁手里?只要你们帮我,等我儿登基,我封你们为三公九卿!”

    杨鹤和朱之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为难。河南的兵马归河南都指挥使司管,指挥使是朝廷任命的,未必会听福王的;粮草虽然有一部分在河南布政使司,但大部分都要上缴朝廷,福王府虽然有钱有粮,可要是没有官员配合,也调动不了。

    洛阳知府吴尔成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见福王动了真火,赶紧上前道:“王爷,卑职觉得世子殿下天命所归,这皇位本来就该是殿下的!卑职愿为王爷和殿下效力!洛阳城里有一千多衙役,卑职可以暗中训练他们,作为王爷的亲兵;洛阳的粮仓里还有十万石粮食,卑职也能偷偷运到王府来!”

    朱常洵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还是吴知府识时务!好,只要事成,我封你为兵部侍郎!”

    “谢王爷!”吴尔成喜出望外,赶紧跪倒在地磕头。

    杨鹤和朱之冯见吴尔成已经表态,心里更慌了。他们知道,福王要是真的起兵,他们要么跟着反,要么被福王灭口,根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杨鹤叹了口气:“王爷,卑职也愿为王爷效力。河南都指挥使司指挥使张国纪是卑职的门生,卑职可以去劝他投靠王爷;河南的粮草,卑职也能想办法截留一部分。只是……只是辽东的袁崇焕刚打了胜仗,陛下手里有兵有钱,咱们要是起兵,胜算不大啊。”

    朱常洵冷笑一声:“胜算不大?我有四万多亩良田,每年收租就能有上百万两白银;我府里藏着的金银珠宝,够招兵买马打三年仗!再说,各地的藩王哪个不恨朱由检?他刚登基就查抄勋贵家产,整顿吏治,下一步肯定要动咱们藩王的奶酪!我只要登高一呼,山东的鲁王、湖广的楚王、四川的蜀王,肯定会起兵响应!到时候,朱由检腹背受敌,必败无疑!”

    他这话倒是没说错。万历皇帝当年分封藩王,每个藩王都占着大量良田,不交赋税,还欺压百姓,崇祯登基后整顿勋贵、清查赋税,藩王们早就人心惶惶,怕下一个被收拾的就是自己。要是福王起兵,说不定真的会有藩王响应。

    朱之冯见杨鹤和吴尔成都表态了,也只能硬着头皮道:“王爷,卑职……卑职也愿为王爷效力。”

    “好!”朱常洵一拍大腿,站起身,“从今天起,咱们就开始准备!杨大人,你去劝张国纪投靠我;朱大人,你去截留河南的粮草;吴知府,你去训练衙役,偷偷运粮到王府!我再派人去联络鲁王、楚王、蜀王,让他们一起起兵!等准备好了,咱们就以‘清君侧,复遗诏’的名义,率军进京,把朱由检赶下台,让我儿登基!”

    “是!”杨鹤、朱之冯、吴尔成齐声应下,只是语气里都带着几分忐忑。

    就在这时,福王府的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惨白:“王爷,不好了!京城来的钦差到了,已经到府门口了!”

    “钦差?”朱常洵心里咯噔一下,“什么钦差?来干什么?”

    “是陛下身边的秉笔太监王承恩!”管家喘着粗气,“他说……他说陛下有圣旨,要亲自宣召王爷和世子进京!”

    朱常洵和朱由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慌。崇祯怎么会突然派王承恩来宣召他们进京?难道是“遗诏”的事败露了?

    “王爷,怎么办?”朱由崧慌了神,“咱们要是进京,肯定会被朱由检软禁起来!”

    朱常洵强作镇定:“慌什么!朱由检没有真凭实据,不敢把咱们怎么样!走,去接旨!”

    他整理了一下蟒袍,带着朱由崧和杨鹤等人,快步走出正厅,往府门口走去。

    府门口,王承恩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太监蟒袍,站在一辆八抬大轿前,身后跟着二十多个锦衣卫校尉,个个身披重甲,腰挎绣春刀,气势逼人。

    朱常洵走到王承恩面前,躬身道:“臣朱常洵,参见钦差公公。不知公公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王承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福王爷客气了。咱家是奉陛下旨意,来宣召王爷和世子进京的。陛下说,许久没见王爷和世子,甚是想念,想请王爷和世子进京叙叙旧。”

    朱常洵心里更慌了——崇祯明明知道他和朱由崧从来没去过京城,怎么会“许久没见”?这分明是借口!

    “公公,”朱常洵试探着问道,“不知陛下宣召臣父子进京,还有别的事吗?”

    王承恩笑容不变:“陛下只说想叙叙旧,别的没说。王爷,旨意在此,您还是赶紧接旨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朱常洵没办法,只能和朱由崧一起跪倒在地:“臣朱常洵(朱由崧),接旨。”

    王承恩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福王朱常洵,乃朕之皇叔;世子朱由崧,乃朕之堂弟。朕登基以来,忙于国事,未及与皇叔、堂弟相见。今辽东大捷,四海升平,特召皇叔、世子进京,共叙亲情,共享太平。限三日内启程,不得延误。钦此。”

    念完圣旨,王承恩把圣旨递给朱常洵:“王爷,接旨吧。”

    朱常洵接过圣旨,双手微微颤抖。这圣旨看似是叙亲情,实则是调虎离山!他要是进京,河南的事就没人主持,起兵的计划就泡汤了;可要是不进京,就是抗旨,崇祯正好有借口派兵来抓他!

    “公公,”朱常洵硬着头皮道,“臣最近身体不适,世子也偶感风寒,能不能……能不能等身体好些了再进京?”

    王承恩脸色一沉:“王爷,陛下的圣旨,岂能违抗?再说,京城的太医医术高明,王爷和世子进京后,正好让太医好好诊治诊治。若是王爷执意不从,咱家可就只能按抗旨论处了。”

    身后的锦衣卫校尉“唰”地一声拔出绣春刀,刀光闪闪,吓得朱常洵和朱由崧浑身发抖。

    杨鹤赶紧上前打圆场:“公公息怒,王爷只是担心身体,没有抗旨的意思。王爷,臣看您还是遵旨进京吧,陛下一片好意,您要是不去,反倒让陛下误会。”

    朱常洵知道,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咬了咬牙:“好,臣遵旨!三日内,定启程进京!”

    王承恩脸上又露出笑容:“这就对了嘛。王爷,咱家就在府里等着,陪王爷和世子一起进京。”

    朱常洵心里咯噔一下——王承恩要留在府里,明着是陪他进京,暗着是监视他!他想偷偷给杨鹤、吴尔成递眼色,让他们赶紧准备起兵,可王承恩就站在旁边,他根本没有机会。

    没办法,朱常洵只能带着王承恩和锦衣卫校尉走进府里,安排他们住下。

    接下来的三天,朱常洵坐立难安。他想派人去联络鲁王、楚王,可王承恩派锦衣卫把福王府盯得死死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想让杨鹤赶紧调动兵马,可杨鹤被王承恩以“陪王爷进京”为由,天天留在府里,根本没有机会出去。

    九月初十,朱常洵和朱由崧被迫启程进京。王承恩亲自带着锦衣卫“护送”,一路上,朱常洵想找机会逃跑,可锦衣卫看得太紧,他根本没有机会。

    九月十三,朱常洵和朱由崧终于抵达京城。崇祯皇帝没有在文华殿召见他们,而是把他们安排在京郊的福王行宫里,派了两百名锦衣卫看守,名义上是“保护”,实则是软禁。

    当天下午,崇祯皇帝在文华殿召见了王承恩。

    “怎么样?朱常洵和朱由崧有没有反抗?”崇祯问道。

    王承恩躬身道:“回陛下,没有。朱常洵一开始还想拖延,后来见奴才带了锦衣卫,就不敢反抗了。奴才按照陛下的吩咐,把福王府盯得死死的,他们没机会和杨鹤、吴尔成联系。”

    崇祯点了点头:“做得好。杨鹤、朱之冯、吴尔成那边,你派人去了吗?”

    “派了。”王承恩道,“奴才派锦衣卫校尉化妆成商人,去了河南,把杨鹤、朱之冯、吴尔成勾结福王、准备起兵的事查得清清楚楚,还拿到了他们偷偷运粮、训练衙役的证据。现在,河南都指挥使司指挥使张国纪已经把杨鹤、朱之冯、吴尔成抓了起来,正在严刑审问。”

    崇祯冷笑一声:“朱常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以为凭着一张假消息,就能起兵谋反?真是自寻死路!”

    原来,李永贞供认篡改遗诏、加“立朱由崧为皇太孙”条款的事,是崇祯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他知道福王朱常洵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就想借着这个假消息,引蛇出洞,看看福王到底有没有谋反之心。结果不出他所料,朱常洵果然上钩,不仅和河南官员勾结,还想联络其他藩王起兵。

    “陛下,”王承恩道,“现在杨鹤、朱之冯、吴尔成已经被抓,朱常洵和朱由崧被软禁,要不要把他们都杀了,以儆效尤?”

    崇祯摇了摇头:“不能杀。朱常洵是皇叔,朱由崧是堂弟,要是杀了他们,会引起其他藩王的恐慌,说不定真的会起兵谋反。再说,咱们没有真凭实据证明他们谋反,杀了他们,会被人说朕刻薄寡恩。”

    “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他们?”王承恩问道。

    崇祯沉吟了片刻:“这样,你去告诉朱常洵,就说朕知道他在河南有些不法之事,但念在亲情的份上,不予追究。不过,他名下的四万多亩良田,要交出三万亩,分给河南的百姓;府里的金银珠宝,要拿出一百万两,充入国库,作为辽东军饷。若是他答应,就放他回洛阳,继续当他的福王;若是不答应,就把他软禁在京城,一辈子别想回去。”

    王承恩眼睛一亮:“陛下英明!这样既削了福王的实力,又能安抚其他藩王,还能得到良田和军饷,真是一举三得!”

    “还有,”崇祯补充道,“杨鹤、朱之冯、吴尔成勾结藩王,图谋不轨,罪大恶极,一律斩立决,首级传示河南各府县,以儆效尤。张国纪忠心耿耿,赏白银一万两,升为辽东总兵,协助袁崇焕守边。”

    “臣遵旨!”王承恩躬身应下,赶紧退下去办。

    当天晚上,王承恩去了京郊的福王行宫,把崇祯的条件告诉了朱常洵。

    朱常洵听完,气得浑身发抖。交出三万亩良田和一百万两白银,这相当于断了他的半条命!可他知道,他没有别的选择。要是不答应,就会被软禁在京城,一辈子没有自由;要是答应了,至少还能回洛阳当他的福王。

    “好,朕……臣答应!”朱常洵咬着牙说道,把“朕”字又改成了“臣”。

    王承恩满意地点了点头:“王爷明智。陛下说了,只要王爷交出良田和白银,就既往不咎,明天就派人送王爷和世子回洛阳。”

    朱常洵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王承恩,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愤怒。可他知道,他斗不过崇祯,只能认栽。

    第二天,朱常洵被迫签下文书,交出三万亩良田和一百万两白银。崇祯皇帝派人把他和朱由崧送回了洛阳,同时下旨,将福王交出的良田分给河南百姓,白银充入国库。

    河南的百姓得知消息后,无不欢呼雀跃,纷纷称颂崇祯皇帝是“圣明之君”。而杨鹤、朱之冯、吴尔成被斩立决,首级传示河南各府县,吓得河南的官员再也不敢和藩王勾结。

    其他藩王得知福王的下场后,也都人心惶惶,赶紧主动交出一部分良田和财产,以示忠心。崇祯皇帝趁机下旨,整顿藩王封地,要求藩王们按亩缴纳赋税,不得欺压百姓。虽然没有彻底解决藩王问题,但也缓解了国库的压力,安抚了百姓。

    处理完福王的事,崇祯皇帝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坐在文华殿的书案后,拿起袁崇焕送来的捷报——皇太极撤退后,袁崇焕趁机整顿辽东防务,修筑锦州、宁远的城池,训练兵马,还从山东、河北招募了两万流民,充实辽东兵力。辽东的局势,越来越稳定了。

    “陛下,西北急报!”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打断了崇祯的思绪,“陕西巡抚胡廷宴派人送来急报,说陕西延安府发生大旱,颗粒无收,百姓们吃树皮、挖草根,已经有流民开始聚集闹事了!”

    崇祯心里一沉。西北旱灾他早就知道,之前已经拨了一百万两赈灾银,怎么还会有流民闹事?

    “急报呢?呈上来!”

    小太监递上急报。崇祯打开一看,脸色越来越沉。上面写着:陕西延安府自天启七年入夏以来,滴雨未下,田地干裂,庄稼全部枯死。百姓们先是吃树皮、挖草根,后来草根树皮都被挖光了,就开始吃观音土,很多人吃了观音土后腹胀而死。陕西巡抚胡廷宴虽然收到了朝廷的赈灾银,却只拨了十万两给延安府,剩下的九十万两都被他和地方官员私分了。赈灾粮也被层层克扣,到百姓手里的只有原来的三成。如今,延安府已经聚集了上万流民,为首的是一个叫王二的农民,带着流民冲进了府衙,抢走了粮仓里的粮食,还杀了延安知府!

    “好一个胡廷宴!”崇祯猛地把急报摔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朕拨了一百万两赈灾银,他竟敢私分九十万两!真是胆大包天!”

    王承恩赶紧上前劝道:“陛下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咱们现在赶紧派钦差去陕西,查抄胡廷宴的家产,把赈灾银追回来,再安抚流民,免得事态扩大。”

    崇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传朕的旨意!命户部侍郎温体仁为钦差大臣,率领五百锦衣卫,即刻启程前往陕西!查抄胡廷宴及其党羽的家产,追回被私分的赈灾银;斩杀王二为首的流民头目,安抚其余流民,给他们分发粮食和土地;陕西的官员,凡是参与私分赈灾银的,一律革职查办,情节严重的,就地正法!”

    “奴才遵旨!”王承恩躬身应下,赶紧退下去传旨。

    温体仁是崇祯登基后提拔起来的官员,为人正直,办事干练,让他去陕西处理赈灾事宜,崇祯还算放心。

    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西北的旱灾越来越严重,流民越来越多,若是不彻底解决,迟早会酿成大祸。

    “陛下,清查阉党委员会乔大人求见,说阉党余孽已经清查得差不多了。”小太监进来禀报。

    崇祯皱了皱眉:“让他进来。”

    乔允升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账册,脸上带着几分疲惫:“陛下,经过一个月的清查,阉党余孽已经基本肃清。共查处阉党成员两百三十四人,其中斩立决三十人,流放三千里五十人,革职查办一百五十四人;查抄阉党家产共计白银一千两百万两,黄金十万两,古玩字画、田地房产无数,折合白银约一千五百万两,已经全部充入国库。”

    崇祯点了点头:“做得好。乔爱卿,辛苦你了。清查阉党虽然基本结束,但还有两件事你要办:第一,把所有阉党成员的名字和罪状整理成册,刊印成书,发放到全国各地,让百姓都知道阉党的罪行;第二,对那些被阉党诬陷的官员,逐一核查清楚,恢复他们的名誉和官职,对他们的家属予以抚恤。”

    “臣遵旨!”乔允升躬身应下。

    乔允升走后,文华殿里安静下来。崇祯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天空。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可他的心里却布满了乌云。福王的事刚解决,西北又出了流民闹事,阉党虽然肃清了,但朝堂上还有东林党人在暗中作梗,辽东的皇太极也只是暂时撤退,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陛下,皇后娘娘派人来请您去坤宁宫用膳。”小太监进来禀报。

    崇祯回过神:“知道了,朕这就去。”

    走进坤宁宫,周氏正站在殿门口等他,见他进来,赶紧上前迎了两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陛下今日看着脸色不好,是又有什么烦心事了?”

    崇祯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陕西延安府发生大旱,流民聚集闹事,杀了知府。朕拨了一百万两赈灾银,结果被陕西巡抚胡廷宴私分了九十万两,真是气死朕了!”

    周氏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陛下,流民闹事可不是小事,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引发民变。您派去的钦差大臣可靠吗?”

    “朕派了温体仁去,他为人正直,办事干练,应该能处理好。”崇祯道,“只是西北的旱灾越来越严重,流民越来越多,若是不彻底解决,迟早会出大问题。”

    周氏拉着崇祯走进殿内,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陛下,先吃饭吧,吃完饭再慢慢想办法。臣妾给您做了您最爱吃的红烧肉。”

    崇祯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他一边吃,一边和周氏聊起陕西的灾情,聊起如何解决流民问题。

    周氏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给崇祯夹菜,轻声道:“陛下,流民问题的根源是旱灾和官员腐败。若是能解决旱灾,严惩腐败官员,给流民分田分粮,流民自然会安定下来。臣妾听说,江南的水利工程年久失修,经常发生洪涝灾害,而西北却因为缺水而干旱。陛下若是能下令修缮江南水利,再开凿运河,把江南的水引到西北,或许能缓解西北的旱灾。”

    崇祯眼睛一亮:“皇后说得有道理!只是开凿运河工程量太大,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现在国库虽然有了些钱,但还要用于辽东军饷和其他开支,恐怕难以支撑。”

    “陛下可以先从修缮江南水利开始,慢慢来。”周氏道,“另外,臣妾愿意拿出坤宁宫的一部分钱财,用于赈灾和修缮水利,也算为陛下分忧。”

    崇祯心里一暖,握住周氏的手:“皇后,谢谢你。朕怎么能让你拿出自己的钱财?国库虽然不充裕,但挤出一些钱修缮江南水利还是可以的。”

    周氏笑了笑:“陛下,臣妾是大明的皇后,大明的百姓就是臣妾的亲人。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臣妾拿出些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崇祯看着周氏温柔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感激。有这样一位贤良淑德的皇后,真是他的福气,也是大明的福气。

    吃完饭,崇祯在坤宁宫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回文华殿。刚走到殿门口,就见王承恩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喜色。

    “陛下,好消息!温体仁大人派人送来急报,说他已经抵达陕西延安府,查抄了胡廷宴的家产,追回了被私分的九十万两赈灾银,还斩杀了王二为首的流民头目。现在,流民已经被安抚下来,正在给他们分发粮食和土地,陕西的局势已经稳定了!”

    崇祯心里一松:“太好了!温体仁果然没让朕失望!”

    “还有,”王承恩接着说道,“袁崇焕大人也派人送来急报,说他在辽东招募了两万流民,训练成了一支精锐的‘辽军’,还修缮了锦州、宁远的城池,加固了防线。皇太极派使者来求和,袁崇焕没有答应,还把使者骂了回去,说等五年复辽后,再率军攻打后金都城!”

    崇祯笑了:“好!袁崇焕真是有骨气!朕没看错他!”

    王承恩见崇祯心情好转,也开心地笑了:“陛下,现在福王的事解决了,阉党肃清了,陕西的流民安定了,辽东的局势也稳定了,大明终于有了起色!”

    崇祯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虽然还有很多问题等着他去解决,但只要他坚持不懈,只要有袁崇焕、温体仁这样的忠臣良将辅佐,只要有周氏这样的贤后支持,他一定能把大明治理好,实现五年复辽的宏愿,让百姓安居乐业。

    可他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后金大汗皇太极见求和不成,正在暗中联络蒙古部落,准备再次率军攻打辽东;东林党人钱谦益、钱龙锡见崇祯威望日盛,心里更加不满,开始暗中勾结朝中官员,准备给崇祯制造麻烦;西北的旱灾虽然暂时得到缓解,但根本问题没有解决,流民依旧在暗中聚集,一个更大的农民起义风暴正在形成……

    “陛下,天色不早了,您该歇息了。”王承恩见他脸色疲惫,小心翼翼地说道。

    崇祯点了点头:“好吧。对了,明天早朝,你提醒朕,要嘉奖温体仁和袁崇焕,给他们加官进爵,赏赐金银,让朝中官员和辽东将士们知道,朕不会亏待忠臣!”

    “奴才遵旨!”王承恩躬身应下。

    崇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文华殿里点上了蜡烛,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他年轻却坚毅的脸。他知道,他的皇帝之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很多困难和挑战,但他不会退缩,会一步步走下去,为了大明,为了百姓,拼尽全力!

    列位看官,福王风波平息,陕西流民安定,辽东局势稳定,崇祯皇帝终于迎来了登基后的一段安稳日子。可皇太极的再次来袭、东林党的暗中作梗、西北潜藏的农民起义危机,又会给崇祯皇帝带来哪些新的挑战?袁崇焕的“五年复辽”大计能否顺利推进?

    咱们下回分解——且听第六章“后金再犯:崇焕死守宁远城,皇太极兵败退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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