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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以后好像和之前也没什么不同。权至龙还是会在工作的间隙给她发信息打卡。
有时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有时是匆忙路过的街角一瞥的梧桐落叶,有时是冰咖啡塑料杯上冷凝的水珠……这些信息经由屏幕跨越十几个小时的时差,抵达她清晨醒来的枕边,混杂着演唱会排练的忙碌和感想,等待着她的统一批阅——
是的,德国之行结束以后,权至龙匆匆飞回韩国筹备他的第一次solo演唱会,李艺率则回到波士顿继续她按部就班的大学本科的最后一学年。
大概是距离梦想中的舞台又进了一步,这段时间权至龙的感慨总是格外得多。
他本来就是有些完美主义到吹毛求疵的性格,这段期间的筹备让他这种龟毛的性格愈发显露无遗。从灯光角度到走位动线,每一个细节都要反复推敲逐一确认,李艺率光是隔着电话听都觉得太操心了。
虽然同为音乐行业从业者,但流行音乐舞台的视觉设计和舞台编排调度都属于她的知识盲区。
哎,这么想想我们古典乐还是太没牌面了!
李艺率听他絮絮叨叨地抱怨舞台灯光的像素点不够细腻,最近光是排练的走位就排了好几版时,忍不住笑着吐槽他这样吹毛求疵的性格不愧是先天劳碌圣体。
“我得对每一个为我而来的人负责,”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虽带着疲惫,但听起来仍然很有些兴奋,“就像你说过的那样,每一次的演出都很重要,所以前期准备要足够充分才行。”
记忆里那个被遗弃在地下演播厅后台悄悄抹眼泪的男孩长大了啊……
李艺率在心里隔空描摹他的眉眼,也无端生出些感慨的骄傲来。因此在挂断电话以后,她给哥哥和自己的职业经理人孙成昊拨通了电话。
*
距离权至龙第一场solo演唱会的首尔场还有不到三周的时间,在团队加急推进流程的同时,YG娱乐的广告部也带来了好消息——
与银河电子广告业务部签约的这天权至龙恰好在公司,当时梁锡硕看向他的表情格外微妙。
虽说银河电子旗下的品牌anycall在这个时期的确是市场主推,营销活动非常频繁,甚至在07年时也与Bigbang有过深度代言合作,但……旗下品牌和母公司的差别真不是一星半点。
权至龙这次solo演唱会的赞助商直接跳过了anycall品牌,母公司银河电子亲自下场冠名了这场演唱会,甚至在投屏设备、舞台主视觉背景和灯光设备方面提供了全线的技术支持——
这是连Bigbang都没有的待遇。
不只是梁锡硕,队友们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酸溜溜的。
忙内:“哥这次的待遇可真好啊,比我们之前巡演可要强上太多了……我听锡硕哥说是我们公司的股东找的关系。”
太阳:“毕竟至龙你和那位大小姐关系匪浅嘛。”
权至龙:“…………”
队友的酸言酸语固然让人揪心,但大小姐理直气壮到气人的态度更叫他哭笑不得。
他在和李艺率通话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还很有些无所适从,但李艺率却完全不理解这份复杂,“你不是说演唱会要呈现出最好的效果吗?既然现在的团队让你这么操心这样辛苦,那我给你找点外援提供技术支持就好了啊。”
权至龙:“…………”
他只是习惯性地向她撒娇示弱寻求安抚而已啊,结果这家伙不是完全搞错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联想到高中时他只是顺嘴提一句想学钢琴的客套,这家伙第二天就能买一台搬到学校的超绝执行力,现在这样权至龙真的一点都不意外。
在感到甜蜜的间隙,权至龙仍然有些苦恼:“现在的问题是锡硕哥和队友们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非要说的话,可能锡硕哥那种探究之中又带着些评估的目光还算好,至少还保持着成年人的体面,可队友们私下里意味深长的调侃才真叫人招架不住。
“多看几眼又不会少一块肉,干嘛要在意别人的目光?!”李艺率说的时候还是那种仿佛从未沾染过灰尘的纯粹口吻,甚至还有心鼓励他:
“当明星脸皮不够厚怎么可以!小权,像你现在这样绝症期的关种病已经完全具备当好大明星的基础了。这很好,接下来就要相信自己假以时日一定能修炼出超厚脸皮,厚到可以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眼光的那种。加油!”
权至龙:“谢谢,但我真不觉得这样是在夸奖我。”
李艺率:“我也没在夸你啊!关种病是什么很好的东西吗?这只不过是当艺人的刚需而已。”
权至龙:“…………”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忽然对这个行业有点祛魅了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该不会是那种因为团队演唱会都没有这样的好待遇,自己solo演唱会反倒先用上了,所以会对此感到良心不安的类型吧?”
“……多少是有一点。”
所以说这家伙的内心真的住了一个脆弱的小女孩啊!
李艺率在心里这样吐槽。
“而且……”权至龙的声音随着电话听筒模糊地传来,“这让我总觉得给你,叡承哥……都带来了麻烦……”
明明是想要好好努力证明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结果到头来……这根本一点都不帅气!
虽然李艺率一直吐槽权至龙充分吸收了东亚父权主义糟粕,但他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大男子主义病症晚期——
他只是想在重要的人面前维持担当和从容而已。
李艺率:“这不是和偶像剧里那种贫穷的女主角为了骨气拒绝男主角的帮助,反过头来还要骂他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一样吗?”
权至龙:“…………”
他对李艺率的凭空污蔑大为不敢置信:“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还有,为什么每次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把女主角的剧情安在我头上?!”
可惜他的抗议向来动摇不了李艺率自顾自的认知,只能恨恨地再次发出‘早知道不让你看这么多电视剧了’这样泄气的声音。
在挂断电话前,他的耳边响起了李艺率有些漫不经心的轻笑:“不要再为这件事苦恼啦,你要换一个角度去想——”
明明是平静到一丝波澜也无的声音,落在听筒里却震得让他耳膜发颤,半张脸几乎都要烧了起来:
“你都已经拥有我爸爸和我哥哥最珍贵的宝物啦,让他们帮点小忙又怎么了。”
“…………”
权至龙:“哦……”
权至龙:“知道了。”
眼看时钟已经跳转到李艺率固定睡眠的时间,权至龙匆忙找了个要工作的由头,对着那头撂下晚安以后挂断电话。
直到手机屏幕彻底暗下,他仍怔在原地,指尖无意识攥着手机。耳畔声音的余温还在回响,心跳像暴雨拍打那样凌乱地撞击胸膛——
他忽然蹲下将自己滚烫的脸埋在膝间,直到这一刻才恍惚意识到陌生又炙热的情绪。
他们真的已经交往了啊。
原本以为遥不可及的亲密,此刻一点一点融入了对话与呼吸的间隙里,成了这样触手可及的快乐。
糟糕。
怎么一想到这个可爱的坏家伙,就让他忍不住露出傻瓜一样的微笑啊。
*
12月5日,权至龙的首场个人演唱会《Shine a Light》在首尔奥林匹克体操竞技场举行,尽管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站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上,可这一天仍对他而言意义重大。
可惜的是,李艺率并没有亲自在台下见证这个重要的时刻。
虽然现在的她对环境的要求已经不像十五六岁时那样严苛,但容纳了上万人的声光污染仍是个难以承受的负荷,因而她对此很感到些遗憾。
权至龙倒是接受良好,倒不如说他本人也是极力劝阻的一员——“反正现场会录制影像的,等到时候直接在录影机上看就好了啊。”
“…………”
这怎么能一样嘛?!
可恶,区区小权果然是一点都不懂!
李艺率戴着降噪耳机坐在监控室前,看着巨大的屏幕被分割成数个画面,舞台各个角度的影像实时传输时,颇为遗憾地这样想到。
是的,匆匆结束了本学期选修课程的李艺率赶在演唱会开始前飞回了首尔。并且还是在没通知权至龙的情况下,依仗着赞助商妹妹的身份,打着视察设备运行情况的旗号,堂而皇之地被邀请进了监控室。
虽然她压根不懂设备怎么运行,也不知道早期设备调试完成以后银河这边的技术团队就已经早早撤出,甚至没注意到此时坐在监控室里的YG工作人员看她的眼神很有些微妙……但这并不妨碍她全然把这里当自己家地盘那样的理直气壮。
等一会演唱会结束以后一定要偷偷跑到待机室狠狠吓小权这家伙一跳!
就在李艺率心里十分记仇地思考着实际上对权至龙本人而言可能是奖励的捉弄时,舞台音乐前奏响起——
是那首曾经将权至龙卷进风波,在此刻充满宣告意味的《Heartbreaker》。
一束追光打下,权至龙站在升降台上,缓缓升上舞台中央。
他出现了。
粉丝的尖叫如同海啸般爆发,即使是隔着距离和降噪耳机,也能感受到那股热切。
权至龙穿着时髦合身的舞台服装,妆容精致,眼里满是些桀骜和自信。
屏幕外,是降噪后略显沉闷的合成器音色和李艺率平静的注视。
屏幕内,是震耳欲聋的欢呼,璀璨夺目的灯光和那个在舞台上瞬间点燃全场的大明星。
李艺率看着他在舞台上奔跑、跳跃,与伴舞互动,看着他游刃有余,看着他被星光和爱意包裹,看着他跨越光阴与大屏幕里八岁的自己互动,骄傲地唱出那句‘用帅气的声音向世界呼喊shine a light’……他真的没有辜负曾经的努力啊。
算了,她想。
今天就先暂时不捉弄他了。
*
震耳欲聋的欢呼和乐声仿佛还在耳膜深处嗡嗡作响,即使已经离开了舞台,那种被巨大声浪包裹的震颤感依旧残留在大脑的某个区域,形成一种持续的白噪音,如同退潮后海浪的余韵。
权至龙拖着被汗湿的身体完成谢幕,回到后台摘下耳返,接受了工作人员短暂而热烈的祝贺,随即一头扎进了淋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黏腻的汗水、舞台妆的粉底和发胶,也将他浑身的力气抽空。
他换上干净的便服,头发湿漉漉地耷拉着,带着一身水汽回到待机室。
里面空无一人。
按照之前开演唱会的流程,后勤成员们大概还在外面处理后续事宜,大概等一会忙好了就会来找他开庆功宴。在此刻他有大约半个小时的独处时间,因此他放任自己摔进沙发恢复体力。
灯光只开了几盏,显得有些昏暗。之前堆满服装、饰品和杂物的房间已经被整理过,恢复了基本的整洁,反而更凸显了此刻的寂静。
喉咙干涩,肌肉酸胀,太阳穴隐隐作痛。
身体沉甸甸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觉得费力,肾上腺素急速褪去后,是排山倒海般的虚脱。
眼前又立刻浮现出刚才舞台上的画面——璀璨如同星海的皇冠灯,粉丝们激动的脸,震得地板都在颤抖的合唱和应援声,鲜明滚烫,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做到了啊。
一个人支撑起大约两小时的演唱会。
想到这里,权至龙的嘴角下意识地想要向上牵起,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巨大成就感和喜悦。可这笑意还没完全展开,就被周身弥散的空荡给压了下去。
耳边似乎还残存着欢呼的回声,可身边……却是空的。
以往组合演唱会结束后,待机室里总是闹哄哄的。
成员们会七嘴八舌地讨论刚刚的舞台,或是抱怨着某人占用淋浴间太多时间,或是颇为期待地想着一会要去吃点什么犒劳自己,总之充满了热闹的生气和喧嚣。
可今天,是他一个人的舞台,一个人的待机室。
尤其是在经历了那样一场与上万人共同完成的极致燃烧之后,猛地坠入寂静里,孤独感和分享欲几乎要将他淹没,连带着心脏也缺了一小块。
现在那边已经是上午了吧,艺率睡醒了吗?
他想拿出手机看看具体时间,可手机在开场前就不知道被助理收到哪里去了。
算了,他们都在外面忙呢,先躺着再休息一会吧。
权至龙吁出一口气,心安理得地阖上眼睛,漂浮在这微妙的空虚感之中,慢慢描摹李艺率的眉眼。
等一会打电话过去给她以后她会说些什么呢?会说辛苦了,做得好吗?还是会说恭喜,庆祝他终于在这样万众瞩目的时刻圆满奔赴了曾经的梦想?又或者……会以那种坏家伙的可爱口吻调侃他的狼狈,比如——
“哎呀,小权你这家伙是电量彻底耗尽了吗?看上去也太狼狈了一点吧!”
对,就像是这样。
……不对!
权至龙猛地睁开眼,李艺率叉着腰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脸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狡黠笑意,歪着头看向他。
她怎么会在这里?!
权至龙几乎是瞬间从沙发上弹坐起来,瞪着眼睛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本应在波士顿的人,大脑甚至因为过度震惊和疲惫而有些宕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他瞥了一眼刚刚他洗漱回来以后紧闭的待机室大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怎么进来的,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哼哼,”李艺率轻巧地转了一个圈在他身边坐下,又指了指待机室角落的堆放着的服装和遮挡的布帘,“我刚刚一直躲在帘子后面呢。”
权至龙:“…………”
你这个幼稚鬼今年到底几岁了啊?!!
“吓到你了吗?”她凑近他,暖棕色的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脸上仍是那种毫无负担的笑容,简直像是盛满了碎芒,猝不及防闯进寂静里那样将他的心抛上云端。
“的确是吓到了。”
闻言,他淡笑一声,拉过她的手轻轻捏捏她指尖,一直漂浮着的气球终于在这一刻被人抓住了绳结。
*
趁着距离庆功宴还有些时间,一个多月没见的两人终于有了独处叙话的片刻。
李艺率说起自己刚刚在监控室里看演唱会现场,画面里的他看起来特别帅,又说起自己是怎样以赞助商妹妹的身份打着视察的旗号得到了这样最佳观看席的,言语间甚至颇有些自得。
权至龙:“…………”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银河那边的技术团队在前天下午彩排前就已经撤走了。
话说回来,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们就算不敢制止也总会投以微妙的眼神吧?这家伙竟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意吗??说真的,有这样的心性未来李艺率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成功的吧!
权至龙轻叹一声,思来想去,除了无奈和好笑以外竟完全找不出其他的情绪。
“很累吗?”
两人闲聊一会,李艺率注意到他眼底的疲惫,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目露关切。
“嗯,”他带着鼻音应了一声,听上去颇有些依赖感,“抱一下好不好。”
虽然用的是询问的语气,但他那副疲惫又带着点委屈的模样,湿漉漉的眼神,以及微微向前倾的身体,都透着一股“不抱一下我就快要不行了”的可怜劲儿,似乎完全没有留给她拒绝的余地呢。
简直像一只凑上来求安慰的大型犬嘛。
这么想着,李艺率看着他一副瘫在沙发上累到极点的模样,心下也没有扭捏,从沙发上站起身看向他,极其自然又亲昵地跨坐在他腿上,与他面对面拥抱。
明明只是想要撒娇要个拥抱结果完全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的权至龙:“…………”
这对刚交往的情侣来说尺度似乎是有点太超过了吧!
他的手穿过她冷米灰色的羊绒大衣环住她的腰,嗅着她身上浅淡的香味,嘴里仍是这样不满地抱怨。
“可是我们在成为情侣之前已经是好久的朋友了啊,”李艺率轻哼一声,满是不在意地道,“说到底情侣究竟该在什么样的时间做什么样的事情,这一点本来就没有明确的标准啊。甚至还有那种明明不是情侣也一起睡觉的……哦对了,我们小组就有两个同学会一起穿着睡衣讨论ppt……”
没等她说完,权至龙便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打住,是我说错话了。”
灯塔服果然还是太超前了啊!
权至龙这样想着,又把脸埋在她的颈间,贪恋地深吸一口气。她身上暖烘烘的,发丝轻扫过他的鼻尖,让他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仿佛浑身的倦意都被这温度熨帖抚平。
“恭喜你呀小权,离大明星的梦想又进了一步呢。”
在这样极尽温存的时刻,李艺率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柔软。她伸手拂过他微微湿润的发间,落在他的颈后,任由他环着自己的腰背汲取温度抚平亢奋后的空虚。
可这样的宁静没能维持得了太久——
众所周知,年轻男性如同易燃的纸张,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极其亲密无间的拥抱里。
他的呼吸忽然一滞,松开了环抱着她的腰,身体不自在地弓着,喉结滚动,声音低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准备一下去开庆功宴了,你也一起跟着来吧?”
看上去模样倒是很有些一本正经。
明明是安心到让人身体都忍不住轻飘飘起来的亲密被骤然打断,李艺率看着他状似平静的脸色一时之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看见他耳根蔓延的红晕,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小权,你这家伙!”即使是意识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她也没躲开,甚至眼眸微弯,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指尖戳戳他发烫的耳尖,笑意从眼睛蔓延到唇边,“你真是个坏蛋呀!”
他的头发在这次演唱会被染回了黑色,大概是为了方便做舞台造型,被剪成了一刀齐平,刚洗完澡吹干后被湿哒哒地贴着头皮,看上去有些像傻瓜。
尤其是在这一刻他低垂着眼睛,明明是闪躲着又忍不住看向李艺率的神情,配合他烫得几乎烧红得耳尖,看上去真是又脆弱又笨拙,简直像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小狗。
为什么要害羞呢?
她这样想着,又轻笑着捧起他滚烫的脸,在他的眼皮上落下一个如蝶翼般的轻吻。
“真是个坏家伙。”
她带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仿佛带着某种蛊惑的魔力,几乎让他从腰间窜起一阵失守的战栗。
像是一滴滚烫的蜜糖滴落在他本就躁动不安的心湖,漾开层层叠叠、无法抑制的涟漪,理智那根弦伴随着那狡黠又纯然的笑意彻底崩断。
权至龙猛地收紧了环在她腰后的手臂,将落下轻吻后稍微退开些许的身体更用力地按向自己,严丝合缝地贴紧,不留一丝空隙。
到底谁是坏家伙啊?
他搂紧了软化在他怀里的李艺率,吮吸着她的下唇,几乎是恨恨地,又无比沉迷地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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