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穿成老鸨:我爆改怡红院 > 第232章 花厅初见毕夫人,意外相逢许澜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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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屈膝退了出去,花厅里顿时静得能听见窗外风吹菊花的轻响。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映出细碎的竹纹花样。

    浅醉和晚晴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浑身都透着拘谨,连喝茶都小心翼翼的。

    时念瞧着好笑,端起茶杯抿了口,故意逗她们:

    “怎么?连皇宫都去过了,来知府的府上倒拘谨起来?”

    浅醉的脸腾地红了,手绞着旗袍的盘扣。

    “宫里是去唱戏,有戏台子隔着,心里踏实,这是来做客,面对面坐着,总怕说错话。”

    “就是。”

    晚晴也小声附和,指尖在茶杯沿上轻轻划着。

    “上次在宫里,我只敢盯着自己的水袖,哪敢像现在这样四处看。”

    时念被她们说得笑出声,眼底满是柔和。

    这两个姑娘,在戏台上扮王侯将相、演英雄美人时,从容得能镇住全场;

    可到了正经的交际场合,反倒露了骨子里的青涩。

    比起那些满身珠翠却满肚子算计的世家小姐可爱多了。

    “放宽心。”

    时念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窗外开得正盛的菊花上。

    “毕知府若是真如传闻中那般体恤百姓,他的夫人也绝不会是难缠的人。”

    “再说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既没欠谁的债,也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紧张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廊外传来环佩轻响,伴着一道温和的笑语,像春风拂过湖面。

    “听这话,是在说我会难缠?”

    三人齐刷刷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穿石青褙子的妇人从廊下走来。

    褙子上绣着暗纹缠枝莲,领口滚着圈米白绢边,素雅又不失端庄;

    她约莫三十多岁,眉眼温婉,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鬓边只簪了支青玉簪子,却比那些满身金玉的勋贵夫人更显气度。

    她的身后还跟着个小丫鬟,手里捧着个描金漆盒,盒面上刻着精致的木纹。

    “是我来晚了,让时老板久等。”

    毕夫人快步走到主位坐下,指尖轻轻拂过桌沿,笑容真诚得没有半分客套。

    “早上小儿子赖床不肯读书,这才耽误了时辰,实在对不住。”

    时念起身回礼,动作从容得体。

    “夫人客气了,该是我们叨扰了才对。”

    “说什么叨扰。”

    毕夫人摆了摆手,示意丫鬟给三人续茶,眼神落在时念的丹青色旗袍上,眼里闪过明显的欣赏。

    “早就听我家老爷说,盛京有位时老板。”

    “不仅把青楼改成了专演新戏的怡红院,还印了便宜的诗集,让寒门学子都能读得起书。”

    “我原以为是位饱经风霜的老夫人,没想到时老板竟这么年轻,还这么雅致。”

    她指了指时念旗袍领口的墨竹绣纹:“这料子和绣工都别致得很,是盛京的样式?”

    “还是您……自己裁的?”

    “是院里的姑娘们一起做的。”

    时念笑着回应,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骄傲。

    “她们赎籍之后,除了排戏,闲时就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诸如女红之类的。”

    “赎籍?”

    毕夫人愣了愣,随即眼里露出赞许的光,轻轻叹了口气。

    “能让姑娘们靠自己的本事赎籍、活出体面,时老板真是做了件大好事。”

    这世上,能真心为女子着想的人,太少了。

    这声叹息里的真切,像温水般熨帖人心,浅醉和晚晴瞬间放松了不少。

    正说着,先前的丫鬟忽然快步进来禀报。

    “夫人,盛京来的那位贵客到了!大人正陪着在花园里赏菊,让您带着时老板过去见一见。”

    毕夫人立刻起身,笑着对时念说:“正好,我带时老板去见见这位贵客。”

    “他也是个爱诗的,听说您译了蓝星的诗,还特意问起过,定能和您聊得来。”

    时念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分毫。

    她跟着毕夫人往外走,浅醉和晚晴紧随其后。

    廊下的风卷着菊花的甜香漫过来,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让她指尖微微发凉。

    穿过一道月洞门,花园的景致豁然开朗。

    只见不远处的菊丛旁站着两个身影:

    一个穿藏青官袍,腰束玉带,正是永州知府毕怀青;

    另一个穿月白长衫,袖口随意卷着,露出腕间的墨玉扳指。

    那扳指的云纹样式,她在盛京见过许多次,是梁王那一只特有的纹路。

    待那人转过身来,她的脚步顿住。

    是那个装X的许澜沧……

    可许澜沧怎么会出现在永州知府府的花园里?

    许澜沧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拇指上的扳指转了转,动作闲适,半点没有异乡做客的拘谨。

    毕夫人瞧着两人间微妙的互动,眼里闪过丝了然,笑着打圆场:

    “看来二位是旧识?这可真是巧了!我还想着怎么给你们介绍,没想到你们早就认识。”

    时念定了定神,将心里的那点儿嫌弃抛之脑后。

    秋阳穿过菊花丛,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

    时念望着许澜沧那身月白长衫,“王爷贵为南齐战神,天下谁人不识?”

    她垂眸浅浅一笑,语气里的恭敬恰到好处,既没过分疏离,也没半分谄媚。

    说罢对着两人福身行礼,动作流畅得体,半天挑不出错处。

    “见过王爷,见过毕大人。”

    许澜沧闻言挑了挑眉:“时老板倒是比在盛京活络多了。”

    那语气里的调侃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表面的平和。

    时念在心里狂翻白眼:有完没完?

    如果有人问她此刻的心情如何,除了后悔,就没有别的了。

    “不敢当王爷谬赞。”

    时念敛了敛裙摆,默默退到一旁的廊柱边,把主位让给他们。

    “只是在外行走,总得多学些规矩。”

    毕怀青抚着胡须,看看许澜沧,又看看时念,忽然朗声笑起来。

    “这便是所谓天下谁人不识君吧?时老板的蓝星诗传遍各州府,王爷的威名震彻边关,倒是应了这句诗。”

    他像是没察觉两人间的暗流,只当是寻常的英雄相惜。

    时念顺着他的话微微颔首,嘴角噙着标准的浅笑,半句多余的话也不肯说。

    青州那场山匪围堵还历历在目,祁醉的突然出现、李睿派来的羽林卫、许澜沧此刻的现身……

    这些权倾朝野的人接二连三出现在永州,绝不可能是巧合。

    尤其是许澜沧,离年末的婚期只剩三月。

    放着盛京的未婚娇妻不管,跑到这青州,若说只是游山玩水,她是万万不信的。

    许澜沧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目光从她紧绷的肩线滑过,落在她旗袍下摆的墨竹绣纹上:“本王听说时老板在青州遇上了不小的麻烦?”

    时念:“……”

    若是沧七他们能早些时候出手,念一他们至于受那么严重的伤吗?

    对此事,时念心里一直觉得十分膈应。

    偏又碍于许澜沧的身份,不敢真的翻脸。

    她心里将许澜沧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不动声色。

    “些许小麻烦,已蒙祁公子援手化解。”

    她刻意提祁醉,想看看许澜沧的反应。

    果然,许澜沧手指转动扳指的动作顿住。

    “祁家那小子,如今倒是有几分皇姐当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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