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穿成老鸨:我爆改怡红院 > 第304章 秘辛揭疑云,宴前忙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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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念的指尖在茶杯沿上轻轻划着圈。

    冰凉的瓷面透过指尖传来,正好压下心底的波澜,让她始终保持着清醒。

    楚倾玄会派人去沧州找蒲淞南,她的确早有猜测。

    曹文钺已死,当年大满园旧案留下的老人不多。

    像蒲淞南这样无根的浮萍,楚倾玄必然要斩草除根。

    “蒲先生知道这事吗?”

    时念抬眸问,目光落在阿福攥皱的纸条上。

    “没敢跟他说。”

    阿福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些不忍:

    “他这几年过得太苦,好不容易才愿意跟咱们回盛京,要是知道楚倾玄还在追他,怕是又要吓得躲起来,到时候再想找他就难了。”

    他叹了口气,往时念对面的凳子上一坐,声音满是同情:

    “念姐,您是没见着蒲先生在沧州的住处。”

    “就一间四面漏风的土坯房,窗户糊的纸破了好几个洞。”

    “冬天连床能盖住全身的棉被都没有,夜里只能裹着发霉的稻草睡。”

    “还有那锅里,煮的永远是掺了糠的稀粥,刮大风时连灶台都点不着火,他就啃凉硬的窝头充饥。”

    阿福摇了摇头,心里当初那股子泛滥的圣母心又再次出现。

    “他当年离开大满园后,嗓子受了凉,又没钱治,硬生生拖成了沙哑的毛病,没法再唱戏。”

    “所以后来只能靠搬货、帮人劈柴糊口。”

    “这些年也没成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全靠心里那点念想撑着。”

    “总想着说不定哪天能回盛京,跟邱师傅、王师傅还有林老,再见一面。”

    时念的心里泛起一阵涩意,同时又升起新的疑惑。

    为何当年离开大满园的人,几乎都坏了嗓子?

    她想起白天见到蒲淞南时。

    他那双布满老茧、指缝嵌着泥垢的手……

    时念想起他局促地绞着布袋子的模样,想起他说话时粗粝如砂纸摩擦的声音。

    原来这些年,他不仅要受生活的磋磨,还要藏着当年的秘密,独自熬过一个又一个寒冬。

    “不过蒲先生倒是跟我们说了些当年的事,说不定能帮上忙。”

    阿福忽然想起什么,身子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多了几分郑重。

    “他说当年曹文钺中毒那天,他正在后台练嗓子,亲眼瞧见曹文钺端着那碗泡了寒霜草的水。”

    “当时曹文钺皱着眉抿了一口就吐了。”

    时念的眼睛眯了眯。

    当年大夫诊断的结果是寒霜草过敏,然而事实却是曹文月连用都不曾用过那寒霜草。

    林老一直说自己没下毒,只是把寒霜草分给了曹文钺。

    如今蒲淞南的话,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曹文钺根本没喝那碗水,那他身上的毒,又是从哪来的?

    “还有一件事儿。”

    阿福的声音压得更低:

    “蒲先生说,当年楚倾玄突然回大满园那天,他本想去跟老班主说涨工钱的事。”

    “那时候大满园的台柱子就剩他一个,演出一场接一场,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工钱却跟以前一样,他心里实在憋得慌。”

    “可他刚走到老班主的屋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说话声,是楚倾玄和那老班主的。”

    阿福学着蒲淞南当时的语气,连神态都带了几分紧张。

    那一夜,蒲淞南本想去和师父说道说道,毕竟眼下的大满园全都靠着他撑门面。

    虽然累是累了些,但一想到家中还有病重的老母,他还是鼓起勇气去了老班主的门前。

    只是还没走近,就听到里屋传出来的低声交谈。

    “倾玄,是你做的吗?”

    烛火将房间里的人影拉的老长,落在窗面上,洒下一片黑影。

    只听房间里的楚倾玄笑了一声,“师父,您在说什么?”

    “大夫都说了是大师兄寒霜草中毒,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再者,如今二师兄都已经被你撵走了不是吗?你现在还要一个答案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您还想让二师兄回来?”

    房间里的楚倾玄端起桌面上邱王二人送来的人参汤,用调羹搅了搅。

    旋即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递过去。

    “师父,您老人家可能还不知道,二师兄他眼睛瞎了,那嗓子好像也跟大师兄一样,唱不了了!”

    屋外的蒲淞南闻言瞳孔猛缩,想要离开这里,然而一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

    半步都无法挪动。

    一想到当初园里的大家都对林海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心里就生出一股浓浓的后悔。

    直到房间里传出来瓷碗碎裂的声音,这才让蒲淞南回神。

    “滚!你滚!咳——咳——咳——”

    老班主怒吼出声,一把拍开楚倾玄的手,连带着他手里的瓷碗都飞了出去。

    楚倾玄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低笑出声,“呵呵,师父,您老了,这气性就不要这么大了!”

    他不退反进,慢条斯理从怀里掏出一根帕子,轻轻为他擦去刚咳出来挂在嘴角的血渍。

    “师父,您啊,消消气儿,若是再这么闹下去,可就……”

    老班主再次抬起手,用出全身力气一把推开楚倾玄。

    “你滚!楚倾玄你滚!”

    “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直到里间传出楚倾玄的声音,“那师父您可得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我就……”

    偷听的蒲淞南听到这话忙躲到了一旁的树后,回头的最后一眼,只见窗户上的两道影子融合在了一起。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楚倾玄从屋子里走出来,贴心的关上门迈着四方步离开。

    确认人离开之后,蒲淞南从树后走出来。

    本想着进去瞧瞧师父……

    可最后他还是没有迈出脚步,因为他的心里其实也恨着老班主。

    从小到大,他们师兄弟四人,师父从来都看不见他。

    他想着,或许师父死了也好,这样他就能接手大满园。

    可就是这样的一点私心……

    让他后半生的每个日夜都饱受煎熬。

    讲完故事,阿福顿了顿,眼神里满是唏嘘。

    “现在想来,那碗碎了的参汤,说不定就是老班主病逝前,邱师傅和王师傅送去的那碗!”

    书房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炭盆里的银丝炭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溅起一点火星,映得时念眼底亮得惊人。

    楚倾玄、老班主、摔碎的参汤、老班主突然病逝……

    这些碎片像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渐渐勾勒出当年真相的轮廓。

    老班主的死,是楚倾玄当年为了夺权而蓄意谋杀……

    时念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思绪飞快地运转。

    蒲淞南的话,不仅能洗清林海生“毒杀曹文钺”的冤屈,还能牵扯出老班主的死。

    “阿福,”

    时念忽然开口,“你现在就去安排人。”

    “让几个功夫好的人守在邱师傅住处附近,别露面,就躲在暗处盯着,不管是谁靠近,都拦下来。”

    “哎!我这就去!”

    阿福立刻站起身,脚步比来时更急,刚走到门口,又被时念叫住。

    “还有,”

    时念补充道:

    “明日的宴会,让蒲先生跟林老暂时不要露面,先在邱师傅的屋里待着,等合适的时机再请他们出来。”

    阿福重重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里,脚步声很快就远了。

    书房里重新安静下来,时念望着窗外挂着的灯笼,忽然觉得指尖有些冷。

    雪后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案上摊开的《蓝星故事集》上。

    书页边缘的批注,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她伸出手,轻轻合上书册,指尖在封面上顿了顿,心里有了主意。

    腊月二十九的天还没亮透,天边刚泛起一点鱼肚白,怡红院的灶房烟囱就率先冒起了青烟。

    时念刚洗漱完,就见暖夏端着碗姜茶过来。

    “念姐,吴婶说让您先垫垫肚子,一会儿客人该来了,到时候想歇口气都难。”

    “好。”

    时念接过姜茶,温热的瓷杯裹住掌心,暖意顺着指尖漫到心口。

    她抬眼扫过院里的景象。

    “念姐,您瞧!”

    暖夏忽然指着东方,声音里带着惊喜。

    时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的山头冒出一抹橙红。

    像被谁打翻了胭脂盒,正一点点往上爬,把半边天染得像是一幅油画。

    雪后的天空格外干净,没有一丝云。

    那抹红渐渐晕开,变成金灿的光,落在积雪的青石板上,映得满眼亮堂,连屋檐下的冰棱都闪着细碎的光。

    念八和大力正好扛着块新打磨的戏台木板走过,见了这景象,也忍不住停下脚步。

    大力抬手揉了揉冻红的耳朵,笑着说:

    “这日出真好看,跟咱们怡红院今儿的日子似的,越来越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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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生篇做了较大的改动,改之前逻辑问题有些严重,改之后也有,但比之前好了不少。

    表示对不起看过的宝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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