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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午夜的第七声铃“叮铃——叮铃——”
刺耳的铃声像生锈的锯子,狠狠剐过寂静的午夜。林夏猛地睁眼,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T恤——这是今晚的第七通电话,从凌晨零点零一分开始,每半小时一次,准得像索命的钟。
她坐在回音杂货铺的折叠椅上,目光死死盯着红木柜上那部黑色老式拨号电话。三天前父亲失踪时,只发了条短信:“看好铺子,别接第七通电话。”
前六通她都没敢碰。听筒里只有滋滋的电流声,混着水下呜咽似的动静,挂掉后还会自动弹出泛黄纸条,写着同一个地址:和平里三号院3栋101。
此刻第七声铃更急了,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按着拨号盘,每一声都砸在神经上。“再磨蹭,你爹的烂摊子就得拖你陪葬。”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桌上那本线装《幽冥录》无风自动,墨字在纸页上流动——这是阿九,她继承铺子后冒出来的书灵。
“接了会怎样?”林夏指尖发白,和平里三号院上个月刚死了个外卖员,猝死在楼下。
“接了,你就是这‘余响’的摆渡人。”阿九的字迹透着冷笑,“他执念不解,要么你疯,要么他亲自来寻你。”
话音未落,铃声突然变调,掺进电动车喇叭声,还有含混的男声重复:“超时了……我妈还等着……”
林夏心跳骤停,刚要伸手,杂货铺灯泡猛地频闪,挂钟指针疯狂倒转。窗外巷口传来电动车刹车声,一道长影透过卷闸门缝钻进来,背上赫然驮着硕大的外卖箱。
“记住,别被他的情绪拖进去!”阿九的声音急促起来。
林夏颤抖着按下接听键,听筒贴耳的瞬间,所有杂音消失,只有道疲惫的男声清晰响起:
“您好,您有一份外卖,地址回音杂货铺,收货人林夏。”
她猛地抬头,卷闸门外,那道影子正缓缓逼近,外卖箱的轮廓在地面上晃得刺眼。
第二章 门后的“外卖”
听筒里的声音还没消散,卷闸门突然被轻轻撞了一下,闷响裹着深夜的寒气钻进来,林夏后颈的汗毛瞬间竖成了刺。
她攥着听筒的手泛白,指节用力到发疼——刚才那句“收货人林夏”清晰得不像幻觉,可此刻听筒里只剩死寂,仿佛刚才的声音是从另一个世界钻进来的。
“别愣着,接下这‘外卖’。”裤兜里的《幽冥录》突然发烫,阿九的字迹隔着布料隐隐透出,“这是他的执念所化,接了,才算真正接下摆渡的差事。”
门外又传来动静,先是电动车支架落地的“咔嗒”声,接着是指节叩击铁皮门的声响,缓慢、执拗,一下接一下,像在敲打着倒计时的钟。
林夏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向卷闸门。指尖触到冰凉的拉环时,她想起三天前父亲失踪的清晨——当时这辆蓝色电动车就停在铺门口,她以为是外卖员停错地方,如今想来,这“余响”早就在找她了。
“无论看到什么,别信眼睛。”阿九的提醒刚落,林夏猛地拉开了卷闸门。
巷口的路灯昏黄,门外空无一人,只有那辆半旧的电动车静静停着,车座上搭着件湿透的黄色外卖服,后架的外卖箱敞着口,里面孤零零躺着个白色餐盒。
没有风,餐盒盖却轻轻颤动,发出“吱呀”的细响。林夏慢慢走近,指尖刚碰到盒盖,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窜上手臂,冻得她猛地缩回手——这餐盒凉得像冰,可掀开盖子的瞬间,里面的蛋花汤竟冒着温热的白气。
青椒炒肉、番茄炒蛋,都是家常菜。餐盒底下压着张皱巴巴的纸条,字迹歪歪扭扭,和前六通电话弹出的纸条如出一辙:“和平里三号院3栋101,我妈,张桂兰。”
“是他没送成的晚饭。”阿九的声音沉了下来,“他的执念,全在这碗给母亲的饭里。”
林夏正攥着纸条出神,视线突然被外卖箱内侧的黑点拽住——那是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污渍,像凝固的墨,边缘透着诡异的阴冷。她下意识伸手去蹭,指尖刚碰到,就被一股黏腻的寒意裹住。
“别碰!”阿九的字迹骤然尖锐,“那是‘引魂黑气’!他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林夏猛地缩回手,指尖的黑痕怎么搓都搓不掉,凉得像嵌了块冰。就在这时,巷口路灯突然闪烁,电动车后视镜里晃过一道黄色身影——戴着头盔,背着外卖箱,正弯腰往箱里放东西。
她猛地回头,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电动车孤零零立着。再看外卖箱,那盒刚掀开的饭菜,竟不知何时被盖得严严实实。
“他在催你去见他母亲。”《幽冥录》的书页轻轻颤动,“但和平里三号院,不止有他的牵挂,还有藏着他死因的东西。”
林夏攥紧纸条,抬头望向巷口深处——和平里三号院的方向一片漆黑,像个张开的黑洞,正等着她踏进去。
第三章 和平里的空屋
凌晨三点半的和平里三号院,像被城市遗忘的坟茔。斑驳的围墙爬满枯萎的藤蔓,路灯半数耷拉着脑袋,仅存的几盏也蒙着厚厚的灰尘,光线昏沉得像蒙了层血雾。
林夏攥着纸条,脚步踩在碎石子路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在死寂的小区里格外刺耳。这是片待拆迁的老小区,大半楼洞都贴着“危房勿入”的封条,风穿过空荡的楼道,发出呜咽似的怪响,像有无数人在暗处低语。
她找到3栋,单元门虚掩着,推开门时,生锈的合页发出“吱呀”的惨叫。楼道里堆满废弃家具,蛛网结得像密网,脚下的水泥地黏着不明污渍,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湿滑的苔藓上。
“三楼住的老张头,上周说半夜总听见楼下有电动车响,第二天就搬去儿子家了。”阿九的声音从《幽冥录》里飘出,书页贴在林夏口袋里,透着微凉的触感,“这地方的‘阴气’,比杂货铺重三倍。”
林夏刚走到一楼拐角,突然瞥见4楼的楼梯口站着个老太太,佝偻着背,脸埋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姑娘,找谁家啊?”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101的张桂兰,好几天没出门咯。”
“我找她有点事。”林夏攥紧口袋里的书,刚要追问,老太太突然咧开嘴笑了,嘴角咧得极大,露出几颗发黑的牙:“别去了,那屋里……最近总有人半夜敲门呢。”
话音未落,老太太转身走进黑暗的楼道,脚步轻得像飘着,眨眼就没了踪影。林夏后背发寒,快步走到101门口——防盗门虚掩着,门把手上积着薄灰,却有一道新鲜的指纹印,像是刚有人碰过。
她轻轻推开门,一股混合着药味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屋里没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微弱的天光从缝隙里钻进来,照亮满室的生活痕迹:餐桌上摆着没洗的碗筷,沙发上搭着件打补丁的旧毛衣,墙角的煤炉还剩半炉灰烬。
可屋里空无一人。
“不像没人住,倒像主人突然消失了。”阿九的声音带着疑惑,“执念能影响环境,但不会留下这么鲜活的‘生活感’。”
林夏摸索着打开灯,昏黄的灯泡亮起,她一眼看见茶几上摆着几个药瓶,标签上写着“盐酸氨溴索口服液”“头孢克肟胶囊”,都是治疗肺病的药。旁边压着本病历本,扉页写着“张桂兰”,最新的诊断记录是一周前:“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急性加重,建议住院治疗”。
她随手翻开病历本,最后一页夹着张便签,字迹和外卖员的纸条有些相似,却更潦草:“妈,医药费我凑够了,今晚给你送晚饭,顺便带你去医院。”落款日期,正是外卖员猝死的那天。
“他是想送母亲去看病……”林夏心头一沉,刚要放下病历本,目光突然被沙发缝里的一张名片吸引。名片边缘发黑,像是被火燎过,上面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像个颠倒的“渡”字,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解燃眉之急,可寻此处。”
“这是‘影渡’的标记!”阿九的声音骤然急促,“有人故意接近他母亲,用‘凑医药费’当诱饵!”
林夏猛地抬头,看向紧闭的卧室门。门缝里,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光线在晃动,紧接着,屋里的灯泡突然闪烁了一下,餐桌上的碗筷“哐当”一声,齐齐朝着门口的方向挪动了半寸。
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正坐在餐桌旁,等着那顿永远没送来的晚饭。
第四章 重复的路线
餐桌碗筷挪动的声响还没消散,林夏突然觉得太阳穴一阵刺痛,眼前的景象猛地扭曲——昏黄的灯光变成瓢泼暴雨,潮湿的霉味被雨水的腥气取代,耳边响起电动车急促的喇叭声,还有导航机械的提示音:“目的地附近,未找到匹配楼号。”
她的视角骤然压低,双手下意识攥住车把,蓝色电动车在积水的巷子里颠簸,车座下的外卖箱随着车身摇晃,发出“哐当”的碰撞声。
“通感被触发了!”阿九的声音在意识里炸开,带着急促的警告,“别陷进去,这是外卖员死前的记忆碎片!”
林夏想挣扎,可视线却被牢牢钉在前方——雨幕里的和平里三号院模糊不清,老旧的楼牌被藤蔓遮挡,她骑着车在小区里绕了一圈又一圈,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疯狂跳动:23:10、23:15、23:20……订单超时的提醒音尖锐地刺着耳膜。
“妈还等着吃饭,等着去医院……”一道疲惫又焦急的男声在脑海里响起,是外卖员的心声。林夏能清晰感受到他攥着车把的手在发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雨水顺着头盔流进衣领,冰凉刺骨。
就在这时,电动车突然猛地加速!林夏下意识去按刹车,可刹车柄像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车轱辘在积水里打滑,朝着小区围墙直冲过去。
“刹车失灵了!”外卖员的惊呼声和风声混在一起,林夏的心脏跟着狂跳,她看见车把手上,不知何时沾了一块黑色的污渍,和外卖箱上的一模一样,正顺着车把慢慢蔓延。
电动车撞向围墙的前一秒,林夏猛地抬头,雨幕中突然闪过一道黑影——那黑影没有具体的形状,像一团流动的墨,悬浮在围墙上方,胸口的位置,隐约印着一个颠倒的“渡”字符号,和名片上的标记如出一辙。
“影渡!”林夏下意识喊出声,下一秒,剧烈的撞击感传来,眼前的景象瞬间破碎。
她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还站在101的客厅里,双手死死攥着沙发扶手,指节泛白,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餐桌旁的碗筷恢复了原位,可地板上,却凭空出现了几道湿漉漉的车轮印,从门口延伸到客厅中央,又骤然消失。
“那些不是普通的刹车失灵,是‘引魂黑气’在作祟。”《幽冥录》从口袋里滑出来,书页急促翻动,一行墨字清晰浮现,“那黑气能干扰活人的神智,操控器物,专门用来制造‘意外’,把执念深的人变成‘余响’。”
林夏看着地板上逐渐消失的车轮印,浑身发冷:“所以他的死,是‘影渡’故意设计的?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一个普通外卖员?”
“因为他有执念——对母亲的牵挂足够深,死后容易滞留人间,是‘影渡’最想要的‘能量源’。”阿九的字迹沉了下来,“你父亲当年追查的,就是他们用这种手段收集‘余响’,炼制能量的阴谋。”
林夏突然想起父亲失踪前的短信,想起外卖箱上的黑气、名片上的符号,还有记忆里那道诡异的黑影——所有零散的线索,此刻终于串联起来,指向那个神秘的组织“影渡”。
“那他母亲呢?”林夏攥紧拳头,“张桂兰现在在哪?‘影渡’会不会对她下手?”
话音刚落,卧室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更浓的药味扑面而来。林夏抬头望去,卧室的床头柜上,那本病历本正缓缓翻开,最新一页的诊断记录旁,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
“超时了……妈,我找不到路了……”
第五章 最后的晚餐
卧室门后的字迹还泛着阴冷的潮气,林夏攥着拳头,眼神骤然坚定:“我要帮他,帮他和母亲见最后一面,送他走。”
“用‘托梦香’。”《幽冥录》的书页缓缓展开,一行墨字清晰浮现,“取逝者贴身之物为引,燃香入梦者眉心,可搭建阴阳桥梁,让余响暂入梦境。但记住,香燃尽前必须让他们告别,否则余响会被梦境困住,永世不得轮回。”
林夏立刻在屋里翻找,最终在沙发缝里摸出半块磨得发亮的旧手表——表壳内侧刻着“小吴”二字,该是外卖员的遗物。她将手表攥在手心,又按照阿九的指引,从杂货铺带来的布包里取出一小截暗红色的香,香身刻着细密的符文,凑近闻有淡淡的檀香混着药味。
“张桂兰大概率被‘影渡’暂时控制,或藏在某个安全地方,托梦是唯一能联系上她的办法。”阿九的声音沉了下来,“点燃香后,你也会进入浅层梦境,要引导他们说清真相,别被执念裹挟。”
林夏点点头,将托梦香点燃,青烟袅袅升起,带着奇异的安神气息。她捏着香尖,轻轻点向空气里——那里隐约浮动着外卖员余响的气息,香尖触到无形的屏障时,青烟突然凝聚成线,朝着窗外飘去。
下一秒,林夏眼前一黑,意识坠入一片朦胧的白雾。
雾气散去,她站在一间熟悉的小屋——正是101的客厅,却比现实里温暖明亮。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外卖箱里的一模一样,张桂兰坐在桌旁,头发花白,脸色苍白,正望着门口发呆。
“妈。”一道沙哑的男声响起,林夏转头,看见穿着黄色外卖服的青年站在门口,浑身湿漉漉的,脸上带着愧疚的笑,“对不起,路上耽搁了,让您等久了。”
是外卖员小吴。他走到桌旁坐下,拿起筷子给母亲夹菜:“您多吃点,吃完我带您去医院,医药费我凑够了。”
张桂兰眼眶发红,颤巍巍地握住儿子的手:“小吴,你老实说,那钱是不是来路不明?前几天你说总有人跟着你,是不是和这事有关?”
小吴的动作一顿,眼神闪烁了一下:“妈您别管,是我跟朋友借的。”
“你骗我!”张桂兰猛地提高声音,眼泪掉了下来,“那天我听见你打电话,说什么‘只要帮他们做件事,就能拿到钱’,还说有人给你塞了张印着怪符号的名片!小吴,你告诉妈,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吴的脸色瞬间苍白,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他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惊恐,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妈,我……我好像超时了……”
“小吴!”张桂兰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林夏急忙上前:“阿姨,他是余响,再不告别,他就永远留不下来了!”
张桂兰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对着小吴消失的方向哭喊道:“儿子,妈不怪你,你别牵挂妈,好好走!那些跟着你的人,妈记住了,一定会查清楚!”
小吴的身影停住,慢慢转过身,脸上露出释然的笑。他对着母亲深深鞠了一躬,身影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在空气里。
与此同时,林夏手里的托梦香燃到了尽头,“嗤”地一声熄灭。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101的客厅里,手心的旧手表已经变得冰凉。
“他走了。”阿九的声音带着一丝轻缓,“但张桂兰的话是关键——‘影渡’用医药费做诱饵,让小吴帮他们做事,只是没来得及说做什么,就被灭口了。”
林夏攥紧那半块手表,心里一阵发沉。这时,她突然注意到,客厅的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折叠的纸片。
她走过去打开,上面是一行陌生的字迹,写着:“想找张桂兰,来城郊废弃工厂。”
纸片的右下角,印着那个颠倒的“渡”字符号。
第六章 未结的订单
小吴的身影化作微光消散时,101室里凝滞的阴气骤然褪去,桌上的碗筷不再颤动,地板上的湿痕也渐渐干涸,只剩空气中残留的淡淡檀香,证明这场阴阳重逢曾真实发生。
林夏攥着那半块冰凉的手表,心里五味杂陈——执念解开的瞬间,她仿佛听见一声轻缓的叹息,从虚空中飘向远方,那是余响彻底释然的信号。
“该回去了。”《幽冥录》从口袋里滑出,书页轻颤,“他留下了‘信物’,就在巷口的外卖箱里。”
林夏快步走出101,巷口的路灯不知何时恢复了正常,昏黄的光线洒在蓝色电动车上。外卖箱静静立在车后,原本敞着的箱盖已经合上,箱体外侧那团黑色污渍依旧醒目,却没了之前的阴冷黏腻,像是凝固的墨痕,成了承载过执念与阴谋的印记。
她抱起外卖箱,出乎意料的轻盈,仿佛里面的饭菜早已随着执念消散。回到回音杂货铺时,天刚蒙蒙亮,老城区的巷弄里传来第一声鸡鸣,驱散了大半夜色。
林夏将外卖箱放在红木柜旁,刚要擦拭箱体上的污渍,手指突然触到箱底一处凸起。她心头一动,掀开箱底的隔板——夹层里,赫然躺着一张巴掌大的电子屏,像是从旧手机上拆下来的,屏幕漆黑,边缘沾着同样的黑色痕迹。
“是加密的电子订单。”阿九的字迹在《幽冥录》上浮现,“‘影渡’让小吴送的,恐怕不是普通外卖。”
林夏按亮电子屏,屏幕上只有一行乱码,闪烁着微弱的绿光。阿九指引她用指尖蘸取外卖箱上的黑色污渍,轻轻点在屏幕中央——污渍触碰到屏幕的瞬间,乱码飞速重组,最终化作一行清晰的地址:城郊红卫废弃工厂,B区3号仓库。
“红卫工厂!”林夏瞳孔骤缩,她想起父亲失踪前,曾在笔记本上写过这个地址,后面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显然,这里是“影渡”的据点之一,小吴死前要送的“货”,恐怕就藏在那里。
就在这时,红木柜上的老式拨号电话突然响起,“叮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急促又突兀。
林夏猛地抬头——这不是定时的铃声,节奏杂乱,带着一种急切的意味。她快步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接,电话机身突然弹出一张泛黄的纸条,缓缓落在桌面上。
她颤抖着拿起纸条,目光触及字迹的瞬间,心脏骤然紧缩。
那不是小吴歪歪扭扭的笔迹,也不是陌生人的字迹——笔锋遒劲,末尾带着一个独特的弯钩,是父亲独有的书写习惯!
纸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墨色还带着一丝未干的湿润感,像是刚写上去不久:
“小心工厂,别碰‘影渡’的货——父”
电话铃声还在响,听筒里没有电流声,没有呜咽声,只有一阵轻微的、像是有人在远处呼吸的声响。林夏攥着纸条,指腹反复摩挲着熟悉的笔迹,眼眶骤然发热。
父亲还活着!他不仅活着,还在暗中关注着她,甚至能通过这部幽冥电话传递消息!
“是你父亲的气息。”阿九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被困在某个地方,但还能借助电话传递信号。这张纸条,既是提醒,也是线索——城郊工厂里的‘货’,绝对不简单。”
林夏抬头望向窗外,天色渐亮,可她的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外卖箱里的电子订单、父亲的纸条、神秘的废弃工厂……所有线索都指向“影渡”,而她与这个组织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电话铃声终于停了,红木柜上的电子屏还亮着,城郊工厂的地址在晨光中格外刺眼。林夏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收好,攥紧了拳头——她必须去那个工厂,不仅是为了查清“影渡”的阴谋,更是为了找到父亲,接他回家。
而此时的杂货铺门外,巷口的拐角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胸口的位置,颠倒的“渡”字符号在晨光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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