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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里的小太阳清晨的校园晨光破云,好似要把这平静的生活添加一点色彩。
高二[24]班依旧鲜活热烈,但里面的一位少年好似与这群体格格不入,只看第一排靠窗最不起眼的位置书桌上的书缓缓飘动才看清了那字迹如行云流水,笔锋藏露间既有筋骨又含温润,每一笔都像精心雕琢的玉,却又透着自然的灵气——白迅正低头用铅笔在刚发的物理练习册封皮右上角画小太阳,笔尖顿了又顿,是昨晚对着台灯练了好几遍的弧度,想着以后看到这符号,就能提醒自己别再犯粗心的错。
他抱着练习册走在晨读散场的人群后,脚步放得轻,怀里的册子还带着印刷厂刚烘干的温热,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油墨香,心里盘算着课间操前把前两页的例题先过一遍。这份刚冒头的踏实,在拐过三楼走廊拐角时,被骤然压下来的阴影搅得粉碎。
三个穿着蓝白校篮球队服的男生斜靠在墙边,球衣领口沾着汗渍,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晒得黝黑的皮肤。领头的高个子叫张扬,上周体育课上曾因为白迅不小心撞到他的篮球,就撂下过“下次让你好看”的狠话。此刻他嘴里嚼着薄荷糖,腮帮随着咀嚼微微鼓动,见白迅过来,慢悠悠地伸脚横在走廊中间,鞋尖的白色橡胶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哟,这不是‘书呆子’吗?”张扬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冲劲,在安静下来的走廊里格外扎耳,“抱着本破练习册,是打算课间也跟习题过日子啊?”他身边的两个男生跟着哄笑,其中一个矮胖的男生还故意撞了撞张扬的胳膊,挤眉弄眼地说:“我听说他上次月考物理才考六十多分,还天天装模作样地做题,真是白费力气。”
白迅下意识把练习册往怀里紧了紧,封皮上的小太阳被指尖攥得变了形。“让开。”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不肯服软的劲儿——他知道自己物理不算好,可每晚对着台灯刷题时,总想着再努力一点,说不定下次就能跟上班级的进度。这种悄悄攒着的劲儿,不想被人这样嘲弄。
可他的退让,反倒点燃了对方的恶意。张扬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去夺白迅怀里的练习册。白迅本能地往后躲,可力气终究抵不过常年打球的张扬,怀里的册子“哗啦”一声散落在地,纸张与水泥地碰撞的声响,像碎瓷落在心上,瞬间打破了晨光里的宁静。最上面那本练习册的封皮朝下,他画的小太阳被灰尘轻轻覆住,原本鲜亮的铅笔痕,此刻看起来灰蒙蒙的。
“捡啊,怎么不捡了?”张扬用鞋尖碾过散落在脚边的卷子,油墨在地面晕开黑色的印子,像一道道难看的伤疤,“就你这水平,再怎么做题也没用,还不如把册子撕了省点纸。”矮胖的男生蹲下身,伸手去扯白迅垂在身侧的校服衣角,另一个瘦高个则掏出手机,镜头对着地上的练习册,嘴里念叨着“拍下来发班级群,让大家看看‘勤奋’的书呆子有多狼狈”。
白迅猛地蹲下去,指尖颤抖着去够离自己最近的那本练习册。可他的手指刚碰到纸页边缘,一只白色的球鞋就稳稳踩了上来——力道不算重,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牢牢压住了他的手背。张扬弯下腰,声音凑到他耳边,带着恶意的轻笑:“还想捡?告诉你,以后少在走廊里碍眼,不然下次,就不是踩手这么简单了。”
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光斑。白迅的手背被踩在阴影里,指尖却能看见光里浮动的尘埃,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明明还揣着努力的念头,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恶意逼得喘不过气。手背上传来的麻意顺着胳膊往上爬,可他没有缩手,只是死死盯着被踩在鞋边的练习册——封皮下隐约能看到那个小太阳的轮廓,在晨光里倔强地亮着,像在无声地告诉他,别轻易低头。
走廊尽头传来上课铃的预备声,张扬几人这才悻悻地挪开脚,临走前还不忘踢散地上的练习册。白迅慢慢收回手,指尖泛着淡淡的红痕,他蹲在原地,一页页捡起散落的册子,把被踩皱的纸页轻轻抚平。晨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上,怀里的练习册依旧温热,只是封皮上的小太阳,沾了些灰尘,却比刚才更清晰了些——就像心里那点不肯熄灭的劲儿,被冷意浇过之后,反倒更坚定了。
粉笔灰里的私语
第三节课的数学公式像缠人的藤蔓,在黑板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窗外的蝉鸣被热浪烘得发懒,透过敞开的窗户飘进来,和讲台上数学老师的声音搅在一起,让教室里的空气都变得沉甸甸的。白迅握着笔的手没敢停,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移动,把老师刚推导完的三角函数解题步骤一一记下——他的字迹不算张扬,却透着股怕落下的认真,连每一步公式后的括号备注,都写得工工整整,就像在小心翼翼地捧着什么易碎的宝贝。
阳光从他左侧的窗户斜射进来,在桌面上投下一道窄窄的光斑,正好落在他和同桌李伟之间那条用铅笔描了又描的“三八线”上。李伟上课总爱走神,此刻正用课本挡着半边脸,右手在桌肚里偷偷转着笔,目光却越过白迅的肩膀,往后排递了个眼神。后排的张昊原本在偷偷画漫画,见李伟递信号,立马把竖起来的课本又往上提了提,遮住自己大半张脸,只留一条缝对着李伟的方向。
两人隔着白迅的后背,开始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气音小声交谈。“哎,跟你说个事——”李伟的声音压得极低,像蚊子振翅似的,轻轻飘到后排,“我昨天放学撞见我哥了,他在教务处帮忙,说咱们班这周要转来个富家少爷。”他的指尖在桌底下对着张昊比划,“听说家里特别有钱,穿的鞋都是那种要攒好几个月零花钱才买得起的,而且……脾气还爆得很,之前在原来的学校,好像因为别人碰了他的东西,就跟人吵起来了。”
白迅的笔尖顿了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黑点。他没回头,也没刻意去听,可两人的对话就像落在水面的石子,还是轻轻溅进了他的耳朵里。后排的张昊显然很惊讶,气音里都带着怀疑:“真的假的?你别是听人瞎传的吧?咱们这普通中学,富家少爷怎么会来?”
“我骗你干嘛?”李伟急了,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半分,又赶紧捂住嘴,只敢用更小的声音往后传,“我哥亲口跟我说的,还说那少爷转学过来是因为家里安排,要是咱们不小心惹到他,说不定……”
“啪!”
一声脆响突然从讲台上炸开,数学老师手里的粉笔头精准地砸在李伟和张昊之间的地板上,白色的粉笔灰簌簌落下,在瓷砖上撒了层薄雪。“李伟!张昊!”老师的声音像淬了冰,在安静的教室里骤然炸开,“上课不好好听讲,隔着人传什么悄悄话?当我看不见还是听不见?”
李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把课本放平,腰杆挺得笔直,连呼吸都放轻了,刚才那股子八卦的劲儿全没了,只剩下紧张的僵硬,肩膀还微微发颤。张昊也赶紧缩回脑袋,假装认真地翻着数学书,指尖却还在偷偷摩挲着漫画本的边缘,耳朵却不敢再竖起来了。
白迅自始至终没参与,只是握着笔的手紧了紧——他刚才听得断断续续,却没往心里去。转来的是富家少爷还是普通同学,脾气好还是坏,好像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在这个班里,就像角落里的一盆薄荷,安安静静地待着,不跟人起争执,也很少有人会特意注意他。那个素未谋面的转学生,大概率也只会像其他同学一样,和他隔着遥远的距离,更别说有什么交集了。
这么想着,他又低下头,专心补刚才被打断的解题步骤。笔尖在纸上滑动得太投入,胳膊肘不知不觉就越过了那条“三八线”,蹭到了李伟放在桌边的橡皮
“你干嘛?”李伟本来就因为被老师批评憋着气,这下更是火冒三丈,胳膊肘狠狠往回一怼,力道大得让白迅的胳膊瞬间麻了半边,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没长眼睛啊?越线了不知道?”
白迅的脸唰地白了,赶紧把胳膊收回来,指尖微微发颤,声音带着歉意的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写得太急,没注意……”他还想把那道墨痕用橡皮擦掉,手刚碰到笔记本,就被李伟冷冷地瞥了一眼,吓得动作顿住了。
李伟没再理他,只是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还特意把橡皮往自己这边挪了挪,用课本把“三八线”挡得更明显了。白迅看着那条浅浅的铅笔线,又低头看了看笔记本上那道突兀的墨痕,轻轻吁了口气,重新握紧笔——算了,越线是自己的错,道歉就好了。至于那个即将转来的富家少爷,还是别想了,好好把这道三角函数题弄明白,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校门口的风与意外相遇
盛夏的阳光把柏油路晒得泛着热气,校门口的香樟树耷拉着叶子,蝉鸣声裹着热浪此起彼伏。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路边,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与周围骑着自行车、背着帆布书包的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车窗降下,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夹着副墨镜,轻轻搭在车窗边缘——那是陈义繁,他穿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腕间一块低调却价值不菲的手表,头发被风微微吹起,带着股漫不经心的贵气。
他推开车门,斜挎在肩上的书包格外惹眼——那是某奢侈品牌限量款,暗纹里藏着精致的刺绣,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价格至少要好几万。陈义繁没在意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只是轻轻拍了拍衣角的褶皱,脚步慢悠悠地往校门方向走,鞋底踩在滚烫的地面上,却像是踩在自家地毯上般从容。
“宿主大大!”一个粉色的小龙人虚影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只有陈义繁能看见——小龙人穿着迷你版的校服,尾巴尖还冒着淡淡的粉雾,声音软乎乎的,“我跟你说哦,这次的攻略对象已经确定啦,是高二24班的白迅!”它绕着陈义繁的手腕转了一圈,粉雾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你要好好和他相处,完成我们的任务呀!”
陈义繁听到“白迅”这个名字时,脚步顿了顿,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他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打趣:“白迅?男生?”他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小龙人,指尖轻轻戳了戳它的尾巴尖,“你们这任务,还带跨性别的?我可不是同性恋。”
小龙人被戳得晃了晃,赶紧稳住身子,一本正经地仰着头说:“宿主大大,爱是不分性别的呀!”它的声音里带着认真,粉雾也变得更亮了些,“只要两个人都记得彼此的好,真心想为对方付出,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都是很伟大的。你以后和白迅相处久了,就会明白啦!”
陈义繁听完,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的清朗,又藏着点不以为然。他重新把墨镜推回鼻梁,继续往校门走,脚步轻快了些:“以后也明白不了。”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悄悄记下了“白迅”这个名字——倒不是因为攻略任务,只是觉得,能让系统特意指定的人,或许会有点意思。
他刚踏上教学楼前的台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喂!等等!你就是陈义繁?”声音带着点气喘,在喧闹的校园里格外清晰。陈义繁停下脚步,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快步朝他跑来,额头上还沾着细密的汗珠,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文件夹。
“老师是我,怎么了?”陈义繁摘下墨镜,露出双干净的眼睛,语气里没了刚才的打趣,多了几分礼貌。他认出对方应该是学校的老师,只是没想到会被这么急切地叫住。
跑来的正是高二24班的班主任黄茂,他扶着膝盖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无奈地说:“我在后面喊你半天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刚才在教务处看到陈义繁的身影,一路追过来,嗓子都快喊哑了,可对方却像没听见似的,径直往楼梯走。
陈义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光顾着和小龙人说话,没注意周围的声音。他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抱歉老师,刚才周围太吵了,我没听见您喊我。”他的笑容很真诚,带着点少年人的不好意思,倒让黄茂的气消了大半。
黄茂摆了摆手,也没计较,只是转身往楼梯上走,一边走一边说:“没事没事,以后我就是你的班主任,我叫黄茂。走,我带你去班里,先跟同学们认识一下。”他的声音温和了些,又回头看了看陈义繁,“你行李都安排好了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说。”
陈义繁点点头,跟在黄茂身后往楼梯上走。阳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照进来,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光斑。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白迅”这个名字——高二24班,看来很快就能见到这位“攻略对象”了。至于小龙人说的“爱不分性别”,他依旧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一场有趣的偶遇,却没料到,这场偶遇会在日后,彻底改变他的生活。
教室门口的目光与意外选择
教学楼的走廊里还飘着粉笔灰的味道,上课铃的余音刚散去,高二24班的窗户敞开着,能听见里面数学老师讲题的声音。陈义繁跟着黄茂站在教室门口,目光扫过门牌上“高二24班”几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几万块的限量款书包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与周围略显陈旧的走廊形成了微妙的对比。
“等一下。”黄茂轻轻说了一句,伸手推开半掩的教室门。门轴“吱呀”一声轻响,瞬间打断了教室里的讲课声。原本低头记笔记的同学们纷纷抬起头,目光像聚光灯似的,齐刷刷投向门口——有好奇,有疑惑,还有些女生已经悄悄睁大了眼睛,盯着黄茂身后的陈义繁。
黄茂没在意教室里的骚动,只是给讲台上的数学老师递了个眼神。数学老师立马心领神会,拿起教案匆匆说了句“大家先自习”,就快步走出了教室,还顺手带了门。黄茂这才迈步走进教室,站在讲台旁,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同学们,安静一下。今天咱们班新转来一位同学,以后大家要好好相处,互相帮助。”
话音刚落,陈义繁便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墨镜挂在衣襟上,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透着股桀骜又干净的少年气。教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紧接着就响起低低的惊叹声——女生们悄悄拽着同桌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惊艳,连男生们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身上的行头,尤其是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书包。
陈义繁对这些目光毫不在意,只是在小龙人的提醒下,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第一排靠窗的位置——那里坐着个男生,脊背挺得笔直,正低头写着什么,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安静。小龙人的虚影在他耳边晃了晃:“宿主大大,那就是白迅!”
白迅似乎也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抬起头好奇地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晨光,目光在陈义繁身上停留了两秒,就又低下头,重新专注地刷起桌上的数学题,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在喧闹的教室里竟格外清晰。
就是这两秒的对视,还有他低头时认真的模样,让陈义繁心里莫名一动——明明是最普通的课堂场景,可这个男生身上的沉静,却像一片清凉的树荫,瞬间驱散了夏日的燥热。陈义繁收回目光,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在班主任的示意下,走上讲台开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陈义繁,以后请多指教。”声音不高,却带着独特的穿透力,让教室里的骚动渐渐平息。
黄茂见他介绍完,指了指最后一排靠窗的空位,笑着说:“陈义繁,你先坐那里吧,以后有调整再……”
“老师,我能自己选位置吗?”陈义繁突然开口打断了他,语气里带着礼貌,却又透着不容拒绝的笃定。教室里瞬间又
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最后一排的空位宽敞又安静,大家都没想到他会拒绝。
黄茂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可以,你想坐哪里?”
陈义繁的目光再次投向第一排,精准地落在白迅旁边的空位上,手指轻轻一指:“我想坐那里。”
这话一出,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白迅更是懵了,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他以为陈义繁是想让自己挪位置,赶紧站起身,伸手就要搬桌子,嘴里还小声说着:“我、我这就搬走……”
“你留下。”陈义繁的声音及时响起,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他看向白迅同桌李伟,语气平淡却清晰,“他走。”
白迅和李伟同时愣住了——白迅举着桌子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满是茫然;李伟脸上的幸灾乐祸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他赶紧抓起桌上的课本和文具,手忙脚乱地往最后一排搬,嘴里还不忘念叨:“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没一会儿,李伟就收拾好了东西,灰溜溜地搬到了最后一排。陈义繁没再看其他人,径直走到白迅旁边的空位坐下,书包轻轻放在桌角,发出一声轻响。他侧过头,正好对上白迅还没回过神的目光,嘴角微微勾了勾,没说话,只是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摊在桌上。
黄茂看着这一幕,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几句“遵守课堂纪律”“有问题找老师”,就转身离开了教室。教室里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可大家的目光还是时不时往第一排瞟——谁也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富家少爷,竟然会主动选择坐在最前排,还偏偏要和班里最安静的白迅当同桌。
白迅直到下课铃响起,才慢慢回过神。他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陈义繁,对方正低头翻着课本,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白迅赶紧收回目光,重新拿起笔,可指尖却有些发颤——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传说中脾气不好的富家少爷,竟然成了自己的同桌。
课桌旁的微光与心跳
上课铃再次响起时,数学老师抱着教案走回教室,粉笔在黑板上划过的“吱呀”声,重新将课堂拉回做题的节奏里。陈义繁却没像其他同学那样低头翻课本,而是侧着身子,目光落在身旁的白迅身上——和刚才在校门口的漫不经心不同,此刻他的嘴角噙着抹浅浅的笑,眼底的清冷散去不少,反倒透着股明媚的暖意,像盛夏里突然闯开窗的一缕凉风。
白迅正低头演算一道三角函数题,笔尖在纸上写写画画,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些许目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旁的视线,后背不自觉地绷紧,连握笔的手都比刚才更用力了些,草稿纸上的公式都微微发颤。
“同学,你好。”陈义繁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点刻意放柔的语调,恰好盖过黑板上的粉笔声,却又不会被前排的老师听见,“我叫陈义繁,‘义结金兰’的义,‘繁花似锦’的繁。”他说着,指尖轻轻碰了碰白迅的课本边缘,像是怕惊扰到对方似的,力道轻得几乎看不见,“你叫什么名字?”
白迅的身子猛地一僵,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他本来就怕生,此刻被新同桌这样近距离搭话,脸颊瞬间像被炭火烘过似的,从耳根红到了脖颈。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完整的话,只能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振翅,还带着明显的结巴:“白……迅。”
“白迅。”陈义繁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尾音轻轻上扬,带着点笑意。他看着白迅泛红的耳尖,还有那只紧紧攥着笔、指节都泛白的手,眼底的宠溺更浓了些。他没再追问,而是放缓了语气,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别紧张,我就是想跟你认识一下。刚才在门口看你做题,你写辅助线的思路还挺特别的,之前老师没讲过这种方法吧?”
这话像是给白迅递了个台阶。提到做题,他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些,虽然还是没敢抬头,声音却比刚才稳了点:“是……是我自己琢磨的,有时候觉得这样画,步骤能少一点。”他的指尖在草稿纸上轻轻点了点那道被墨痕划错的题,眼神里带着点不好意思,“刚才……刚才不小心划错了。”
“没事,我帮你看看?”陈义繁说着,身子又往白迅那边凑了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白迅甚至能闻到陈义繁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轻轻绕在鼻尖。陈义繁的胳膊肘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校服袖子,温热的触感让白迅的心跳骤然加快,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就在白迅还在慌乱调整呼吸时,陈义繁突然凑近他的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刻意的轻哄:“那白同学,”他的脸颊离白迅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说话时的气息轻轻拂过白迅的耳垂,让对方瞬间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脖子,“我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以后有不会的题,还想跟你请教呢。”
白迅的脸彻底红透了,像熟透的樱桃。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裤子两侧的布料,指腹都捏得发皱,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凭着本能点头,声音结巴得更厉害了:“能……能。”
陈义繁听到答复,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拿出手机,解锁屏幕时,指尖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快:“那你报一下电话号码,我加你。”
白迅低着头,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报出自己的号码,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粉笔声盖过。陈义繁听得认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很快就发出了好友申请。等白迅拿出手机通过申请时,陈义繁看着他微信昵称里的“好运常伴迅”,终是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你还挺有创意的。”陈义繁的笑声很轻,却带着十足的暖意,“‘好运常伴’,听着就让人觉得心情好。”
白迅听到这话,脸颊又热了几分。他赶紧把手机锁屏,放回桌肚里,重新拿起笔,假装专注地看着草稿纸,可笔尖却半天没落下——刚才陈义繁凑近时的气息、耳边的轻语,还有那句带着笑意的“创意”,像小鹿似的在他心里乱撞,让他连最简单的公式都差点记混了。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之间的课桌上,将陈义繁的影子轻轻叠在白迅的草稿纸上。粉笔声还在继续,可白迅的世界里,却只剩下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还有身旁那个带着柑橘香的、让他慌乱又莫名安心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段“课桌旁的微光”时,我其实一直在和“克制”较劲——想让陈义繁的靠近再明显些,又怕吓走怕生的白迅;想让白迅的慌乱再直白些,又怕丢了他骨子里的温顺。最后索性顺着少年人的性子来:心动本就是藏不住的,不如让那些小情绪都漏在细节里。
比如陈义繁说自己名字的那句,特意让他把“义”和“繁”拆成“义结金兰”“繁花似锦”——不是单纯报名字,是悄悄给名字添了点温度,像在给白迅递一颗裹了糖的糖,怕太甜齁着,又怕太淡没滋味。还有他碰白迅课本的指尖,力道轻得像碰一片羽毛,其实是故意的:既想引起注意,又怕惊扰到对方,这份“小心翼翼”,比直白的“我想认识你”更戳人。
而白迅的反应,完全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本来以为他只会小声说“知道了”,没想到写着写着,他就红了耳根、攥紧了笔,连报电话号码都带着颤——后来才明白,这就是怕生人的温柔:越在意,越紧张,连简单的回应都像在攒力气。尤其是他听到“好运常伴迅”被夸时,赶紧锁屏的小动作,像极了藏好糖纸的小孩,可爱得让人忍不住心软。
最舍不得删的是“影子叠在草稿纸”的细节。总觉得课堂里的暧昧,不该只有耳边的私语,该有阳光的参与——粉笔声还在响,老师还在讲题,可两个少年的影子已经悄悄贴在一起,连草稿纸上的墨痕,都沾了点旁人看不见的温度。这种“全世界都在往前走,只有我们偷偷慢下来”的感觉,才是盛夏课堂里,最让人记挂的心动。
如果你也在为白迅那道“划错的墨痕”、陈义繁那句“带笑意的重复名字”动心,那我们就接着往下走。接下来他们还会有很多这样的瞬间:可能是借橡皮时指尖的碰擦,可能是一起看错题时脑袋的靠近,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却能慢慢把“同桌”这两个字,捂得越来越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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