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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川脸色阴冷下来,“意思是肯定是他家里人,她男人,还是她老人公?”周朝先迟疑了一下,“不好说,刘大娃原来性格还是没啥的,但瘫在床上几年,难免就有点儿偏激了,总怀疑许九妹儿在外边偷人,……”
张建川一窒,冷哼一声,“意思是还牵扯到我了?”
周朝先讪笑。
他当然清楚许九妹儿和张建川没关系,要说是庄三妹儿倒是有可能。
外边都有人传言庄三妹儿被张公安睡了,要不怎么庄三妹儿这半年来水色越来越好,肯定是被男人搞了,阴阳平衡,才能如此。
“如果是刘大娃打的,许九妹儿不知道跑么?”张建川反问:“她家里就还有刘老汉了,有没有可能是刘老汉?”
“刘老蔫儿?刘老蔫儿打许九妹儿做啥?真要逼着许九妹儿和刘大娃离婚?”周朝先不解地道。
“那你去许九妹儿家里,看到刘老汉儿没有?”
张建川回忆起当初到刘家屋里去找许九妹儿未果,离开时回头看到刘老汉那张脸时,在阳光阴影下的阴沉深邃,总觉得有点儿不寒而栗的感觉。
“没看到刘老汉儿,照理说一般情况下刘老汉儿都在家才对,刘家老妈早就死了,就他们两爷子相依为命,……”
周朝先摩挲着下颌,也在思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伤重不重?什么形成的?”张建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就腊月十五的事情,伤势倒不是很重,脸被打肿了,嘴角破了,另外好像手也被扭伤了,感觉应该是肉搏造成的。”
周朝先也是老治安了,想了想才道:“如果是在床上,刘大娃倒是有可能给许九妹儿造成这样的伤害,但许九妹儿会心甘情愿上床去被刘大娃打成这样?她不知道逃跑躲避?”
“不是刘大娃的话,那就是刘老汉儿了,可刘老汉儿为啥打许九妹儿?”张建川反问:“没道理啊,莫非真的是那些风言风语让刘老汉儿想不通,所以才对许九妹儿动手?”
“就是不知道嘛,许九妹儿弄死都不肯承认,我也没办法。”周朝先苦笑,“张公安,我觉得你对付这些女子有一套,节后抽个时间你去问一问,……”
这话也不知道是夸赞还是挖苦,张建川听得怪不是滋味,但是又不好说。
直觉告诉他,许九妹儿的伤恐怕和刘氏父子都脱不开干系,他有些担心别搞出什么大事儿来。
只不过这都年三十了,他若是真的要跑一趟许九妹儿家里,只怕还真的要坐实那些风言风语,激化刘家内部矛盾了。
“那许九妹儿现在还是住在家里?”张建川问道。
“那倒没有,受伤之后,许九妹儿就说要回娘屋里去住,许桂蓉是招郎上门的,所以许九妹儿就回她姐那里去住去了。”
周朝先的话终于让张建川松了一口气,只要没住在刘家屋里就好,过了节后倒是要让周朝先他们好好查一查这桩事儿,不行请秦志斌他们都插手过问一下。
给周朝先拿了两条黄红梅,又给周朝先拿了一百元红包,名义上是给周朝先读高中的孩子买学习用品,周朝先推辞了半天,还是收下了。
那边邢一善也差不多如此,也算是对这两个自己在治安室的心腹一个犒赏,毕竟自己还是公安员,不在的时候还得他们顶着帮衬。
搞民丰饲料公司成为了自己现在的主业,但是却也不能忽略了这边。
理论上正式职位自己还是尖山乡的公安员,挂了一个乡工业公司的副经理。
这两个职位都是乡政府出的文件任命,而民丰饲料公司总经理这个职位则是乡工业公司出的文件,档次都还要低一阶。
当然从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力和红利来说,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你一个尖山乡的公安员,别说县委副书记姚太元或者县委办主任丁向东,甚至政法委I书记谭立仁都未必认识你。
但民丰公司总经理,谁人不认识?
张建川甚至可以肯定,自己名字只怕连县委I书记梁崇喜和县长孔运良都早有耳闻了,只不过没有合适机会见面罢了。
自己要做的就是充分利用在这个位置上的影响力来为自己打好基础,充实人气,铺垫人脉,一旦有什么变故,自己有了这份资历,日后也能有翻身的资本。
1990年的春节对张家来说是热闹而幸福的,比起往年来心情更轻松,气氛更热烈。
虽然唐棠没来,甚至曹文秀也隐约感受到了小儿子和唐棠之间的感情隐忧,但是她却从来不提。
在她看来,唐棠固然优秀,但是自己儿子也不差,只不过两个人在工作环境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从内心来说,曹文秀虽然也很喜欢唐棠,但是她还是觉得也许单琳才是最适合的。
鞋好鞋坏,不在于表面,而在于是否合脚。
曹文秀觉得单琳就该是自己小儿子最合脚的那双鞋,甚至哪怕是周玉梨可能都会比唐棠更合脚,唐棠实在是太遥远了一些。
周玉梨也已经进厂了,就在厂福利处上班,工作悠闲轻松,就负责统计一下各家各户的水电耗用,每月就忙那么几天。
这丫头隔山差五就会来家里一趟,问问小儿子回来没有,建川在家,就要缠着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就没看上大儿子。
好在现在大儿子好像也对周玉梨敬而远之没有了当初的兴趣,这也才省了两边的尴尬。
“爸呢?”张建川回家时,已经是腊月三十的下午五点了。
不太放心,还是去东兴厂区跑了一圈,回来把摩托车还给杨文俊,张建川才步行回来。
曹文秀轻哼了一声,手里摘菜的动作却停顿了一下,“谁知道又跑哪儿去了,你爸成天忙着呢。”
一听这话就不是好话,张建川又后悔自己多嘴了,杨文俊那一日似笑非笑的表情还历历在目。
老爹始终不让人省心啊,虽说老爹信誓旦旦给自己保证过,和金玉枝那女人没关系,但厂里消息灵通一点儿的人,谁又不知道当时老爹挨处分不就是因为金玉枝的事情?
不过听大哥说老爹好像这两年的确还是老实本分了许多,基本上没怎么外出乱晃荡了,只不过逢年过节,好像还是偶尔会“消失”一下。
张建川也曾经很直白地问过老汉儿,但老汉儿回答也很实在。
金家母女现在生活很困难,因为黄宝才借了厂里不少人一屁股债,虽然都是图高息,但那也都是人家口攒肚挪攒下来的钱。
现在你一拍屁股跑了,剩下婆娘女儿在厂里,人家当然要找你要钱。
可金玉枝根本就没有能力偿还,所以自然也就落不到好,逢年过节总有人回去找麻烦。
要张建川说这些都和老汉儿没有半毛钱关系,但老汉儿却还总要去帮着过问,这就肯定有些啥故事了。
年前老汉儿还悄悄向张建川借了两千块钱,本来这对张建川也不算什么了,可老汉儿这么偷偷摸摸要钱,明显是背着老妈,弄得他这个当儿子的是给也不好,不给也不好。
最终张建川还是给了,但张建川还是提醒了老汉儿,莫要重蹈覆辙,莫要自误误人,莫要弄得妻离子散。
如果说前两句还有点儿打官腔的味道,但是最后一句就有点儿正式警告了。
张建川其实也很清楚,这些事情本不该自己来喊响叫明,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太难堪了。
但作为儿子,他既要照顾老爹面子,但是老妈那边的更要考虑,大哥是没法指望的了,就只能是他这个当小儿子的来当恶人了。
好在老爹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很明确的告诉张建川只是想要帮金家母女一把,绝无其他,张建川只能姑且信了。
“妈,我出去一下。”张建川随口道。
“你去哪儿,都五点过了,你哥和钟伟民钓鱼去了,说好五点半就回来。”曹文秀瞥了一眼张建川。
“去周玉梨家,去广州了一趟,也给她们两姊妹带了点儿东西。”张建川坦然道。
曹文秀忍不住搁下手中菜:“建川,你和周玉梨怎么会事儿?你和唐棠处对象,难道没和玉梨说清楚?”
张建川挠头,“怎么没说?说了又有什么用?她就觉得我和唐棠成不了,我有啥法?”
曹文秀一听也是暗叹一声,“那你现在和唐棠怎么样了?可别辜负了人家。”
无意间发现儿子床下垫絮里藏着的避孕套,曹文秀就知道儿子和唐棠肯定越过了那一关,但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还行吧,她家里可能有点儿不太满意,希望我能有更好的表现,所以我也力图表现更好,早日赢得她家里的认可。”张建川摆摆手,“和玉梨她们两姐妹带点儿东西没关系,唐棠还没小气到这种程度。”
看着儿子出门,曹文秀撇撇嘴。
女孩子的心思你也太小觑了,其他事情恐怕没什么,但这种事情上却不一样,等儿子回来,害的要提醒一下,别大而化之,弄到后边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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