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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业笑意温和,帮高铭扫去身上的污雪。高铭竟有受宠若惊之感,赔笑着:“陈道友,我自己来便好。”
结果下一刻,
陈业余光瞥见黑发女娃默默缩回脑袋,
笑意一冷,攥住高铭鲜血淋漓的手掌:
“孔鸿轩,为什么派你来寻我?”
手骨吱呀作响,鲜血顺着虎口打湿袖口。
高铭疼得冷汗直流,他惨叫着:
“陈道友,快松手。我说!之前,你不顾孔堂主颜面,在何奇面前杀了张宏,惹得孔堂主不喜。恰好,我路过此处,无意间看见陈道友。”
如陈业所料,
孔鸿轩盯上了他。
陈业本以为他会因此不安,可当高铭坦白后,他反而心中一定。
比起可预料的危险,他更担心未知。
陈业盯着高铭:“有这么巧的事情?你刚好路过,就看见我了?”
高铭拼命点头,不用陈业逼问,就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我在执行会内另一个任务,地点正是避水街,在这里盯梢石镜会修者,顺带寻找陈道友。”
见高铭这么配合,陈业松开手:“滚!”
“多谢道友手下留情,我也只是奉堂主之令……”
高铭连滚带爬,临走前,还不忘给自己辩解一番。
听得陈业忍不住发笑。
可笑。
难道高铭奉他人之令,意图谋害自己。
自己便不该怪罪高铭?
若非云溪坊禁止杀人,否则,他是不会放过高铭。
……
“怎么了?刚刚外边很吵闹,我让知微出去看了一眼,是陈前辈和别人起了冲突吗?”
来到邻居家,林琼玉担忧地看着陈业。
陈业微蹙眉心:“无妨。倒是想问问林道友,为何我的徒儿,在你家?”
林琼玉心里一咯噔。
她是为了接近陈业,才想方设法讨好他的徒弟。
但似乎弄巧成拙,惹得眼前男人不喜。
她露出笑意:“啊呀,刚刚咪呜跑去前辈家中,青君追着咪呜过来……之后,知微放心不下青君,想带她回去。所以,她们都在我家里。”
两个小女孩知道惹了祸,像鹌鹑般低着脑袋。
陈业叹了口气,他不能怪青君调皮。
说到底,青君只是个小女娃,正是活泼的年龄,现在却成天到晚闷在家中。
这么多时日,这还是她第一次擅自离开家门。
寻常大的女娃,哪个不是在父母的陪同下,四处玩乐?
陈业客气道:“麻烦道友照顾我的徒儿。青君,知微,跟师父回家!”
两个徒儿低着脑袋,默默跟在陈业身后。
陈业走在前面,一字不发。
见师父不说话。
青君心脏砰砰直跳,都能想象师父有多生气了!
在小女娃的提心吊胆中,终究还是回到了家中。
“青君……”
师父忽然开口说话。
青君小腿肚子都在打着颤:“青君知错!”
地上的白毛团子瑟瑟发抖着,仰着小脸,看着高大的师父。
眸中,水雾盈盈,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么紧张干什么?”
陈业失笑,他蹲下身子,揉了揉青君的脑袋,
“你们这次,可真是吓到师父了,师父还以为,有坏人抓走你们。”
“呜?”
意料之中的责骂没有到来,反而让青君呆住。
可听见师父满是后怕的语气,
小女娃揪了揪手指:“其实……不是青君乱跑,青君只是想看看咪呜跑哪里去,结果被隔壁姐姐抱进去了。”
陈业微微一怔,他原本还以为是青君自己乱跑。
却没想是林琼玉擅作主张。
对于林琼玉拿他的徒弟做文章,他发自内心的不喜。
“以后不要相信她,知道吗?除了师父,谁都不能信!”陈业叮嘱道。
青君苦恼地皱着脸蛋。
可是,她能信师父吗?
等师父离去后,
青君后怕地拍着胸口:“吓死青君了,还以为师父要发火,可是……师父好像都没怪我们。姐姐?”
小女娃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姐姐自刚刚开始,一直沉默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知微如梦初醒:“嗯,姐姐早就知道师父不会怪我们……”
直到此时,
黑毛团子眸中还浮现着师父狰狞的神情。
曾经,她觉得这样的陈业可怕至极。
可是今天……
陈业是为了她们,才有这般狰狞模样。
……
玉蜥会。
“石镜会那群卑鄙小人,竟又趁着夜色去东沟谷,盗取灵药!奇也怪哉,他们该发现东沟谷全是病秧子,为何还执迷不悟?”
大堂之中,坐于左首的精壮男人气愤道。
高坐上首,年龄约莫六七十岁的老者抚须沉吟。
在他的脖颈间,有一翠绿蜥蜴窜动游走。
老者名罗恒,练气九层修者,乃玉蜥会会长。
在他之下,赫然有四位练气后期的修者,正是玉蜥会四堂堂主。
其中,冷面中年修士凝眉苦思:
“东沟谷,是魔修藏匿之地。这里的灵药,都被魔功污染,否则,根本轮不到我们插手。可石镜会为何不依不舍,莫非……有高人助他们?”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合该如此!这些时日,都未曾见石镜会贱卖病秧。若非寻得高人诊治,他们岂会让这些病秧子白白病死?”
“若是这般……会长手上的六叶玄参,难不成还有救?”
“未必,六叶玄参乃一阶上品灵药,是魔修珍藏。治得好那些下品灵药,未必治得好六叶玄参。我看啊,还是等灵隐宗的灵植师出手。”
“可灵隐宗的人,不知何时才会来云溪坊……”
六叶玄参,是炼制筑基丹的主材之一。
对于散修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容不得罗恒不在意。
罗恒久久捻着胡须,目现精芒:
“鸿轩,老夫命你盯梢石镜会,观察他们动向,可有所得?”
一直沉默的孔鸿轩拱手道:“我已命凝风堂的兄弟四处盯梢石镜会修者,不日便有所得。”
罗恒颔首:“切记,若寻得这位灵植师,务必以礼相待,万不可怠慢!此事关乎老夫道途,你可明白?”
他阴冷目光掠过孔鸿轩,饶是孔鸿轩身着霜鳞甲,依旧遍体生寒。
这位老人,看似慈祥,实则心狠手辣!
孔鸿轩鬓角生汗,急声道:“定不负会长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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