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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点出来吧!”“我就觉得奇怪啊,你们想想,这房子既然是上个世纪就有的,那当年到底是用来干嘛的?我本来以为是住人的呢,可住人的地方不至于连个窗户都没有吧?”
杜康说着又打着手电往头顶一照:
“你们看,还有个电灯泡呢。”
“可能是仓库之类的?”
张述桐回了一句,他在拿手机照着房子的内墙。
墙上同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栋红砖砌成的房子内里也很简陋,没有墙漆,只是用混着稻草的泥土糊了一遍就算了事,张述桐用手指抠了一下,却不是粉末,在水汽的弥漫下真的成了一滩烂泥。
也怪不得屋内的积水是浑浊的泥水,分不清深浅,让杜康吃了一亏。
“走了走了,”若萍又催杜康,“一会还说要去吃饭呢,你鞋子都湿了怎么去,回家先换鞋啊?”
“还真是!”
这么一说杜康才想起待会还要吃饭,这栋房子透着些古怪,他虽然好奇,但付出这么大“代价”也没能找出什么,一时间更是郁闷。
“早知道我就不该进来的,你说研究它干啥呢……”
他说着又费劲地迈开脚步,屋内的泥水随着他的动作搅动,杜康站在门框上,这是唯一离开水面的地方,他边脱下鞋子边问:
“那咱们回去?”
“回去吧。”清逸还盯着木门不放,努力想要找出一些反常的证据,可一座空空如也的老房子又能找出什么?他失望道,“是我想多了。”
看来本次探险活动以失败告终,可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但也说不上坏事,张述桐心想,总不能蹦出个泥人来你们才有惊喜,到时候可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
他也附和说回去好了。
看了眼时间,从医院出来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雨渐渐小了,但现实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戏剧性,雨大的时候他们骑不了车,雨小的时候杜康的鞋子又湿了。
杜康边磕鞋边问:
“要不去我家店里吃,我爸他们可能还没走,咱们炒两个菜,改天再去商业街?”
“这个门框不结实,”张述桐提醒道,“小心踩塌了。”
“哦哦,我这就好。”
杜康自觉掉了链子,飞快系起鞋带:
“所以怎么说,我其实也能撑一下?”
“撑你个大头鬼撑,你说好好的去吃饭多好,非要来这种地方探险……”若萍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她无奈投下赞同票,“也别麻烦叔叔了,下锅方便面凑合下吧,你们说呢?”
“好啊。”清逸投了赞同票。
“我无所谓。”张述桐随口道,“你们知道,我是节能……”
“呜……”
“你再节个试试?”若萍银牙紧咬。
“喝方便面,赞同。”
“不不不,也不至于只喝方便面啊,我想想还有啥吃的,嗯,前天卤的牛肉还有剩的,我爸扔冰柜里了,我回去翻翻……”
“你家有没有酸菜牛肉面,我想喝那个?”清逸问。
“应该有吧。”
“那多加个荷包蛋,很完美了。”
“这叫啥事,没问题,若萍呢?”
“我中午吃的多,不饿,话说你动作能不能麻利点?”
“马上马上……”
“呜……”
“说到午饭我想起来了,还有张述桐,你还好意思节能,你中午怎么不对着海参节能?”
“怎么把火力对准我了,饶命。”
“杜康你鞋带还没系好?”
“不小心成死扣了,算了算了,凑合走吧……”
“呜……”
“这房子真不一定结实,你别大意,至少十几年了。”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还不如问问我爸呢,”杜康从门槛上直起腰,“我家店那时候刚开张,从前的事说不定比医院的人还清楚。”
三人都点点头,接着安静下来。黑暗笼罩周身,耳边只有哗啦的水声。
张述桐打破沉默,说你可真够马后炮的,问爸爸问妈妈其实都无所谓,有所谓的是……
“从刚才我就想问了。”
他皱起眉头:
“到底什么在‘呜’?”
“呜……”
“身后!”清逸突然说。
杜康随即转身照向屋内,几人同时屏住呼吸,顺着手电的光芒看去,可视线里只有流动的泥水。
“又、又怎么了?”若萍脸色又是一白,“你们别恶作剧啊,我怎么没听见什么呜……”
“确实有。”清逸凝重道,“我一开始以为是刮风的声音,但不太像,而且是屋子里面传出来的,应该是……南边,杜康你往南边照。”
杜康移过手电,这次张述桐来到他身边,跟着望过去,屋内黑漆漆的,手电的光束一点点地挪动位置,谨慎无比,直到——
“等等,再回去一下。”张述桐示意道,“稍微往后一点,对,一点点就好……”
最终光柱停留在老屋的角落。
“有东西吗?”杜康赶紧问,“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不还是黑的吗?”
“‘黑’就是最大的问题。”张述桐凝视着角落,“你没发现那个地方怎么都照不亮吗?”
屋子的角落有一团阴影。
张述桐不确定声音是否就是阴影发出来的,还是说大家神经紧张虚惊一场,一时间谁也没有贸然上前,都聚在门口紧紧盯着角落。
“我说实话啊,”杜康不确定道,“你们这么一说,我反而听着那道声音不像什么灵异事件,而是……”
“而是什么?”
可杜康话没说完,角落里的阴影突然活了过来,它飞快地窜到另一角,杜康急忙移过手电,却还是慢了一拍,等他再照过去时,阴影又不动了。
杜康突然一乐:
“你们看到了吧?”
“看到了。”清逸古怪地点点头。
张述桐也无奈地对若萍说:
“睁开眼吧,没事,你看——”
说着他伸出手指,手电在泥墙上形成一个光圈,而位于光圈中央的……
是一条小狗。
一条浑身漆黑的小狗。
不知道是身上的毛被泥水染成了黑色,还是本来就是黑的,这片夜色成了它最好的伪装,刚才这条小狗缩在屋子的角落里,杜康进去转了一圈,愣是没有发现。
“我靠,怪不得我听着像狗叫,”杜康哭笑不得,“这小东西可真够能躲的。”
“真是狗?”若萍把手从眼上挪开,飞快瞥了一眼。
小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此刻被手电照着,连呜咽都不敢发出一声了。
“真是狗。”清逸摇头失笑,“这下一切都能说得通了,估计是条野狗,下雨了没地方躲,然后不久前爬山虎掉下来的时候,它误打误撞进了门,在里面躲雨,才有我们看到的反常。”
张述桐心说能不能把“野狗”换成“流浪狗”。
当然这是玩笑话,实际上他见状也松了口气,门为什么会突然向内打开——这个问题迎刃而解。
这只狗可真是把几人折腾的不轻,让他想起顾秋绵家那只杜宾,同样遍体黑色。
“合着被一条狗耍了,”杜康嘴上这样说着,却丝毫不见恼怒,他反而饶有兴趣地蹲下身子,嘴里吹了声口哨逗弄小狗。
张述桐知道杜康就喜欢小动物,其中最爱的便是狗,倒不如说在岛上开饭店的人家很难不养几条狗,主要是好养活,还能捉老鼠。
“我看这狗长得不错啊。”杜康打量着小狗,“虽然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但应该是混了点猎犬的串串,还挺漂亮的。”
“有吗?”若萍急于掩饰被吓坏的尴尬,若无其事地接了句话。张述桐拿手机晃晃她,她急忙侧过脸去。
“你不懂,现在还小,长开了就好看了。”
“你不会是想养吧?”
“我还真想养,总不能白跑这么一趟。”杜康搓了搓手,“反正带回去顺便喂点剩菜就行,我家饭店后面也有院子。”
张述桐有点无言以对,只听说过钓鱼不想空军摘点野菜的,第一次碰到出来探险顺条狗回去的。
“你想好就行,速战速决吧。”
“好嘞。”
杜康应了一声。
他刚磕完鞋子,不太再想进屋里趟水,就连声唤着小狗想把它引出来,可小狗估计被四个人类吓坏了,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杜康见状无奈:
“行行行,我进去接你行了吧,”他再次进了屋子,一边走一边嘀咕道,“叫什么好呢,我其实一直想养条黑狗,要不叫佐罗吧,你们说呢?”
“电影的那个佐罗?”清逸问,“多老的电影了。”
“对啊,剑客佐罗,行侠仗义那个,多帅。”
张述桐说:“佐罗要是知道,估计先把你行侠仗义了。”
“这叫致敬……”
说着杜康一个踉跄,突然向前栽去,要不是他反应快,双手及时撑了一下,差点迎面摔过去,可即便如此,整个人还是躺在水里。
三人也顾不得屋里有水了,赶紧进去把他拉起来:
“没事吧?”
“没事没事,呸呸呸!”杜康吃了一嘴的泥水,“被绊了一下,今天运气有点背。”
“你还养狗呢,自己先摔了个狗啃泥。”若萍看着他脸都花了,没忍住笑道,“你好端端地怎么还能摔了?”
“不是好端端,”杜康同样郁闷,“真有东西绊了我一下。”
“屋里哪有东西?”
“我也纳闷啊,这屋里的东西不都被搬空了吗……”杜康也不嫌脏,既然全身都湿透了,他干脆把手伸进水里,非要把绊他的东西捞上来看看。
张述桐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曾经他就捞上来一根蛇棍。
但杜康摸了半天都没收手,反倒越摸动作越大,眉头越皱越紧。
“我靠!”
他突然爆了句粗口:
“怎么地上还有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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