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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卖部旁的三轮车与带消毒水味的指尖

    向阳里社区的 “便民小卖部”,铁皮棚顶铺着块褪色的石棉瓦,风一吹就 “哗啦啦” 响,把柜台后酱油醋的咸香,和巷子里飘来的纸壳霉味缠在一起。我守在摆着搪瓷盆的柜台后,盆里装着散装的盐和味精,袋口用夹子夹着,是陈阿婆常来买的 —— 她总说 “散装的实惠,够给老伴做两顿菜”。每天早上 6 点半,准能听见青石板路上传来 “吱呀 — 哐当” 的声响,像老钟在敲,不用看就知道,是陈阿婆的蓝色三轮车来了。

    那辆三轮车是她老伴没生病时一起买的,车身上的蓝漆掉了大半,露出底下斑驳的锈色,像老人脸上的皱纹;车斗两侧焊着两根铁条,用来固定三个竹筐,筐沿用洗得发白的蓝布条包着,布条边缘磨出了毛边,是陈阿婆一针一线缝上去的,怕竹筐的毛刺刮坏邻居的门。最左边的纸壳筐里,总放着把旧扫帚,扫帚柄是用老竹竿做的,顶端缠了圈胶布,是去年冬天陈阿婆扫雪时断了,自己用胶布缠好的,现在扫起地来还会 “咯吱” 响。

    车把正中间,贴着张塑封的照片,是她孙子小宇举着 “三好学生” 奖状的样子 —— 小宇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奖状边角有点卷。陈阿婆每天都会用袖子擦两遍照片,早上出门擦一次,收摊回家又擦一次,塑封膜上都磨出了淡淡的印子。有次我问她:“阿婆,怎么不换张新照片?” 她摸了摸照片,笑着说:“这张好,看着就像娃在我身边,不孤单”。

    她的左手戴着双灰线手套,是老伴没生病时织的,织得有点松,陈阿婆就在手腕处缝了圈松紧带。食指处磨出了个铜钱大的洞,露出里面的蓝布补丁 —— 那是去年收废品时,被铁皮划烂的,她舍不得扔,找了块老伴的旧衬衫布,自己缝了补丁,针脚歪歪扭扭,却总被她攥得紧紧的,像握着件宝贝。右手攥着根铁钩,钩头是磨亮的钢筋,钩柄上缠着圈旧胶布,是去年冬天防滑用的,现在胶布边缘都起了毛,露出里面的木头柄,上面还留着老伴刻的小太阳。

    她身上总带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是早上给老伴擦身时沾的 —— 每天 5 点天不亮,她就起床,先帮老伴翻身,再用温水浸湿的毛巾,从脸到脚轻轻擦一遍,毛巾是淡粉色的,是小宇上初中时用的,现在边角有点破,却洗得干干净净。每次来小卖部,她都站在离食品柜一米远的地方,说 “我身上有药味,别蹭到吃的上,给人家添麻烦”,买盐和味精时,会用自己带的旧塑料袋装,从不用小卖部的新袋子,说 “能省一个是一个”。

    早高峰时,我整理货架的间隙,总看见她在楼下慢悠悠地收废品。给 2 栋的刘爷爷收纸壳,她会先把三轮车停在刘爷爷家楼下的阴凉处,怕挡住其他邻居的路;然后爬上三楼,刘爷爷已经把纸壳堆在门口,用绳子捆了半捆,她会蹲下来,把散落的纸壳一张张叠好,再用绳子重新捆紧,捆的时候还会特意留个手提的地方,说 “这样您下次搬着方便”。收完纸壳,她会顺手拎起门口的垃圾袋 —— 是刘爷爷攒了两天的厨余垃圾,袋子有点漏,她就用自己的旧报纸裹住,说 “您腿脚不好,这垃圾我帮您带下去,扔到分类桶里”。

    给 4 栋的张姐收婴儿车纸箱时,她会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拆开纸箱,生怕弄坏里面的泡沫板。张姐说 “泡沫板没用,扔了吧”,她却摇摇头,把泡沫板叠得整整齐齐,放进中间的塑料筐里:“这泡沫板软和,给你家娃当爬行垫正好,铺在地上不凉,扔了可惜”。后来张姐跟我说,那块泡沫板,她家娃铺了半年,直到娃会走路才收起来,现在还放在阳台当储物垫。

    收完 3 栋王奶奶的塑料瓶,她会从纸壳筐里拿出那把旧扫帚,把王奶奶家门口的碎屑扫干净 —— 哪怕只是掉了几片瓶盖,也会用手捡起来,放进最右边的金属筐里。有次下小雨,她冒雨来收王奶奶的塑料瓶,雨衣帽子歪了,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头发都湿了,却先把塑料瓶往三轮车里挪,用塑料布盖好,怕淋湿了卖不上价。王奶奶想让她进屋躲躲雨,她却摆手:“不用,我快收完了,别把您家地板踩脏了”。后来王奶奶跟我说,那天陈阿婆的裤脚全湿了,膝盖磕在台阶上青了一大块,却没说一句疼,还是王奶奶硬拉着她,用红花油揉了揉才好。

    她的三轮车车座下,藏着个黑布包,是用老伴的旧中山装改的,包口用布条缝了个搭扣,防止东西掉出来。我见过一次,去年冬天她来买馒头,包不小心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出来 —— 有本旧账本,封面是用硬纸板做的,上面写着 “邻里需求”,字是用铅笔写的,有点歪,某页用铅笔标着 “刘爷爷:周三收纸壳(三楼,帮拿垃圾);张姐:婴儿车纸箱留泡沫(四楼,娃一岁);5 栋李叔:月底收啤酒瓶(一楼,爱喝青岛啤酒)”,空白处记着 “孙子生活费:15 号打(建行卡,别忘);老伴药费:10 号买(降压药,红色盒)”,字迹被反复描过,有点模糊,是她怕自己忘了,每天都描一遍。

    包里还有包薄荷糖,是最便宜的水果味,装在个旧糖盒里 —— 是小宇小时候吃饼干剩下的,现在用来装薄荷糖。夏天收废品出汗多,她就含一颗,说 “甜的能解乏,也能让脑子清醒点”;偶尔社区的小孩围过来看她收废品,她会掏出一颗,分给小孩,说 “慢点吃,别噎着”,小孩们都喜欢她,总喊她 “阿婆阿婆”,跟着她的三轮车跑。

    最底下是包消毒湿巾,是社区医院发的,她每次收完废品,都会抽出一张擦手,擦得很仔细,从指尖到手腕,连指甲缝都擦到,再到小卖部买东西。有次她擦完手,我看见她的手背上有很多细纹,还有几道浅浅的伤口,是收废品时被纸壳划破的,她却笑着说 “小伤,不碍事,洗干净就好了”。

    傍晚她收摊时,总会在小卖部买个馒头,有时加袋五毛钱的咸菜。我多给她个茶叶蛋,她却摆手,手指捏着馒头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一个馒头够了,省点钱给老伴买药,他的降压药快吃完了”。有次她孙子小宇打电话来,她蹲在小卖部门口的台阶上,声音放得很轻,像怕吵到别人:“娃,学费阿婆凑够了,你在学校好好读书,别担心家里,阿婆身体好着呢,能照顾你爷爷”。挂了电话,她摸了摸车把上的照片,手指在照片上小宇的脸上轻轻蹭了蹭,蹲了好久,才慢慢站起来,推着三轮车回家,背影在夕阳里拉得很长,像根瘦瘦的竹竿。

    二、分类筐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指尖传来一阵粗糙的触感 —— 是铁钩柄上胶布的毛边!我猛地睁开眼,槐树叶的影子落在脸上,碎碎的。低头一看,自己蹲在 2 栋楼下的台阶上,手里攥着那根缠了胶布的铁钩,钩头还挂着片纸壳屑;左手的灰线手套磨破了洞,露出里面的蓝布补丁,掌心能感觉到手套的粗糙纹理;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领口有点松,带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 我变成了陈阿婆。

    面前堆着刘爷爷的纸壳,有十几张,用绳子捆了半捆,旁边还放着个黑色的垃圾袋,袋子口有点漏,渗出点油污。身后传来三轮车的 “吱呀” 声,是风吹动车斗里的竹筐发出的,车把上的照片被风吹得轻轻晃,小宇的笑脸在阳光下很清晰。

    “阿婆,麻烦你快点,我下午要去医院复查,得早点出门”,刘爷爷的声音从三楼传来,带着点沙哑,是他常年咳嗽的缘故。我赶紧应了声 “哎,马上就好”,刚想弯腰搬纸壳,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有根细针在扎 —— 是陈阿婆的旧伤,去年冬天扫雪时扭的,阴雨天就疼得厉害。

    我摸了摸裤兜,手机在里面震动,是邻居张奶奶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急:“阿婆,你家老伴醒了,该喂早上的药了,我帮你看着呢,你快点回来啊”。张奶奶是隔壁楼的,知道陈阿婆每天早上要给老伴喂药,有时陈阿婆收废品晚了,就会帮着照看一会儿。

    我心里一慌,赶紧把铁钩放在台阶上,推着三轮车往家跑。三轮车有点沉,推的时候车把有点歪,得用点力气才能扶稳。家住在 1 栋一楼,门没锁,张奶奶在门口等着,看见我回来,赶紧说:“阿婆,你可回来了,老伴刚才想翻身,没翻过来,有点急”。

    我走进屋,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旧方桌上,摆着老伴的药盒,用红、黄、蓝三色绳绑着,分别是早中晚的药 —— 红色绳是早上的降压药,黄色绳是中午的降糖药,蓝色绳是晚上的助眠药,是陈阿婆怕记错,特意用不同颜色的绳绑的。桌角还放着个搪瓷碗,里面是早上没喝完的小米粥,已经凉了。

    老伴躺在床上,看见我回来,眼里亮了亮,想抬手却没力气,只能用眼睛跟着我动。我赶紧倒了杯温水,水温刚好,是张奶奶帮着倒的,放在床头的保温杯里。从红色绳绑的药盒里拿出两粒降压药,放在手心,蹲在床边,轻声说:“老伴,吃药了,张嘴”。

    老伴慢慢张开嘴,我把药放进他嘴里,再递过温水,看着他咽下去。然后拿起放在床头的毛巾,是淡粉色的,用温水浸湿,拧干,轻轻帮他擦了擦脸 —— 从额头到下巴,动作尽量轻,怕弄疼他。擦完脸,我帮他翻了个身,让他侧躺着,这样他能舒服点,翻身时,后腰的疼又传来了,我忍不住 “嘶” 了一声,却赶紧忍住,怕老伴担心。

    “你再躺会儿,我收完刘爷爷的纸壳就回来,给你热粥喝”,我摸了摸他的手,有点凉,给他盖好被子,把被角掖好,才又推着三轮车出门。出门时,张奶奶递给我个保温桶:“阿婆,这里面是我刚熬的玉米粥,你收完废品趁热喝,别饿坏了”,我接过保温桶,心里暖烘烘的,说了声 “谢谢”,就赶紧往 2 栋走。

    到了刘爷爷家,他已经把纸壳重新捆好了,还在旁边放了把小凳子:“阿婆,你坐着歇会儿,别累着”。我笑着说 “不用,我快收完了”,蹲下来,把纸壳一个个放进最左边的竹筐里。搬纸壳时,后腰又疼了,我咬着牙,用手臂的力气把纸壳搬起来,额角的汗滴在纸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刘爷爷想帮忙,我赶紧拦住:“您坐着,我来就行,您腿脚不好,别摔着”。

    收完纸壳,我拎起旁边的垃圾袋,用旧报纸裹住漏的地方,说 “刘爷爷,我帮您把垃圾扔了,您去医院路上慢点”。刘爷爷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阿婆,这是纸壳钱,你拿着”,我接过钱,数了数,里面有三张一块的,两张五毛的,是刘爷爷攒的零钱,我赶紧找给他两块钱:“刘爷爷,纸壳是三公斤,一公斤八毛钱,总共两块四,我找您两块六”。刘爷爷说 “不用找了,你拿着买水喝”,我却摇摇头,把钱塞给他:“说好的价,不能多要,您照顾我生意,我已经很感谢了”。

    推着三轮车往药店走的路上,路过小卖部,想起小宇上次打电话说 “笔快用完了,阿婆不用买贵的,能用就行”。我停下车,犹豫了好久,还是走进店里。柜台里摆着各种笔,有带卡通图案的,有按动的,我拿起一支最便宜的圆珠笔,黑色的,五块钱,是今天收五公斤纸壳的钱。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钱,有刘爷爷给的五块,还有早上带的 115 块,总共 120 块,够买老伴的降压药(110 块一盒),再买这支笔,还能剩五块,够买个馒头。“就要这支笔”,我把五块钱递过去,小心地把笔放进黑布包,贴在账本旁边,像藏了个宝贝 —— 这是给小宇的礼物,他肯定会喜欢。

    往药店走的路上,社区的小孩明明跑过来,他手里拿着颗水果糖,是橘子味的,举到我面前:“阿婆,这个给你吃,甜的,妈妈买的”。明明是 3 栋王奶奶的孙子,才四岁,总跟着陈阿婆看收废品。我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后腰的疼好像也轻了点。“谢谢明明”,我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头发软软的,笑着跑开了,还回头喊 “阿婆再见,明天我还来跟你玩”。

    到了药店,我拿出医生开的药方,递给店员:“麻烦给我拿一盒这个降压药,红色盒的”。店员接过药方,拿了盒药给我,我付了 110 块,把药放进黑布包,小心地放在笔的旁边,怕压坏了。

    推着三轮车回家的路上,风有点大,吹得车把上的照片晃来晃去。我走得很慢,后腰还是有点疼,却想着家里的老伴还等着喝粥,小宇的笔放在包里,心里就有了力气。

    刚进门,就看见老伴用手指着车把上的照片,眼里含着泪,嘴里发出 “呜呜” 的声音。我赶紧走过去,拿起照片,贴在他脸旁,轻声说 “老伴,你看,这是小宇,他快放暑假了,到时候就能来看咱们了,他说想你了,还说要给你带大学里的糖”。老伴眨了眨眼,像是在点头,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像在安慰我。

    我把保温桶里的玉米粥倒出来,放在锅里热了热,用勺子舀了一勺,吹凉了喂给老伴。他吃了几口,突然用手轻轻推了推我的手,指了指锅里的粥,像是在说 “你也吃”。我笑着说 “我不饿,你先吃,我收拾完废品就吃”。

    收拾废品时,我把纸壳、塑料、金属分别倒进家里的三个大筐里 —— 这是陈阿婆每天必做的事,分类清楚,第二天卖给收废品的老板,能多卖几毛钱。收拾塑料筐时,我发现里面有个小玩偶,是张姐家娃不要的,是个小熊玩偶,洗得干干净净,只是少了一只眼睛。我把玩偶拿出来,用清水又洗了一遍,放在阳台晾干,然后放在小宇的枕头边 —— 小宇小时候喜欢玩偶,每次放假来,都要抱着玩偶睡觉,想着 “娃放假来,就能玩了”,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晚上,我坐在床边,给老伴读报纸 —— 是从刘爷爷那借的旧报纸,读的是本地新闻。老伴靠在枕头上,静静地听着,偶尔眨眨眼。读累了,我就摸出车把上的照片,看着小宇的笑脸,小声说 “娃,阿婆想你了,你在学校要好好吃饭,别冻着”,心里想着,再难的日子,只要想着家人,好像就有了力气。

    三、分类筐外的暖阳

    再次醒来时,鼻尖还留着薄荷糖的甜味,指尖的粗糙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卖部柜台的木纹 —— 我变回了自己,正靠在柜台后,手里还拿着刚才整理的散装盐袋。窗外传来槐树叶的 “沙沙” 声,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社区群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像小太阳一样暖:

    “@所有人 好消息!陈阿婆的老伴能慢慢抬手了!社区联系了康复师,每周来家里两次做康复训练,还安排了志愿者,每天早上来帮忙照顾老伴,不用阿婆天天来回跑收废品了!”

    “还有!阿婆孙子小宇的学费被学校减免了,还拿了一等奖学金!小宇说放假回来要帮阿婆收废品,还要带阿婆和爷爷去公园玩!”

    “收废品的王老板知道阿婆的情况,以后阿婆收的废品,他都上门来拉,不用阿婆推三轮车送,还每次都多给一毛钱一公斤,说‘阿婆不容易,这点心意’!”

    “咱们邻居们凑钱给阿婆买了辆新三轮车!蓝色的,跟旧的一样,但是更轻便,阿婆以后收废品不用那么累了!昨天已经送到阿婆家楼下了!”

    我赶紧关了小卖部的门,往 1 栋楼下跑。刚到路口,就看见陈阿婆推着辆新的蓝色三轮车,车身上的蓝漆亮亮的,车斗里的三个竹筐也换了新的,筐沿用新的蓝布条包着,没有一点毛边。车把上还贴着小宇的照片,不过换了张新的 —— 是小宇举着一等奖学金证书的样子,穿着大学的校服,笑得比以前更开朗了,照片用新的塑封膜封着,没有一点褶皱。

    陈阿婆的手上戴了双新的线手套,是张姐织的,淡蓝色的,没有破洞,手指处织得很贴合,她攥着车把,脸上带着笑。身边跟着个穿红马甲的志愿者,是个大学生,正帮着把刘爷爷的纸壳放进竹筐里,动作很轻,怕弄坏了。

    老伴坐在轮椅上,是社区送的,黑色的,能调节靠背,由张奶奶推着。老伴穿着件新的蓝色衬衫,是小宇寄回来的,他能慢慢抬手,摸了摸车把上的照片,眼里笑着,嘴里发出 “啊啊” 的声音,像是在开心。

    刘爷爷提着袋苹果走过来,苹果是刚从早市买的,红彤彤的,他递给陈阿婆:“阿婆,新三轮车好用不?我昨天看志愿者帮你推,比旧的轻多了”。陈阿婆接过苹果,笑着说 “好用,太谢谢你们了,让你们费心了”。

    张姐抱着娃,手里拿着个新的小熊玩偶,玩偶有两只圆眼睛,是粉色的,她递给陈阿婆:“阿婆,这个给小宇,他放假来玩,我家娃说跟小宇哥哥分享”。娃在张姐怀里,挥着小手喊 “阿婆好”,陈阿婆接过玩偶,摸了摸娃的头:“谢谢你啊,小宝贝,阿婆替小宇谢谢你”。

    收废品的王老板也来了,手里拿着个信封,递给陈阿婆:“阿婆,这是今天的废品钱,我多给了点,你拿着给老伴买点好吃的,以后你收的废品,我每周三来拉,不用你送”。陈阿婆想推辞,王老板却摆手:“阿婆,你就拿着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照顾老伴不容易,还总把废品分类得清清楚楚,我该谢谢你才对”。

    陈阿婆接过信封,眼眶有点红,手指捏着信封,声音有点哽咽:“谢谢大家,我只是收了点废品,没想到大家这么帮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小宇打来的视频电话,她赶紧接起来,把手机对着大家:“娃,你看,邻居们都来帮咱们了,还给你买了新玩偶”。

    屏幕里的小宇笑着说:“阿婆,谢谢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我放假就回去,帮你照顾爷爷,还帮你收废品,咱们一起去公园玩,我还带了大学里的糖,给大家吃”。陈阿婆笑着说:“好,阿婆等你回来,给你做你爱吃的馒头,还有你爷爷爱吃的小米粥”。

    “阿婆,来个馒头不?加个茶叶蛋!” 我喊她,从小卖部里拿出个热馒头和茶叶蛋,递到她手里。她接过,先掰了一半馒头,喂给老伴吃,又把茶叶蛋剥了壳,分成小块,放在老伴的碗里。然后摸了摸车把上的照片,手指在小宇的脸上轻轻蹭了蹭,笑着说 “现在日子好了,有大家帮忙,有小宇懂事,我心里踏实”。

    我看着陈阿婆的笑脸,突然明白她分类筐里的秘密 —— 那些纸壳、塑料瓶、旧玩偶,不是 “废品”,是她用双手撑起的家庭希望,是她对邻里的善意;那些磨破的手套、旧账本、消毒湿巾,不是 “狼狈”,是她对生活的坚韧,对家人的牵挂;而那些邻里的帮助、志愿者的陪伴、小宇的懂事,是日子里的暖阳,把苦日子烘得暖暖的。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出摊,就看见陈阿婆推着新三轮车来收废品。志愿者帮着搬纸壳,她坐在轮椅旁,陪老伴说话,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烘烘的。风卷着社区的烟火气,吹在脸上,带着馒头的香味和纸壳的淡香。我想,以后的日子,陈阿婆的分类筐里,装的不只是废品,还有邻里的温暖,家人的陪伴,和慢慢变好的生活 —— 就像她常说的:“废品能分类,日子再难,慢慢捋,也能捋顺了”。而这份捋顺日子的勇气,藏在她的每一次弯腰、每一次微笑里,也藏在老社区的每一份善意里,温暖又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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