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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升仙谷将近一年，这里的变化并不大，和曲青离开时几乎一样。他原本想去以前工作过的药店看看，但里面人太多，只好作罢。
如今他已成为修仙者，这样的变化若被熟人看到，难免会引起议论。
于是直接朝山谷深处走去。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两仪山的仙舟正悬停在山谷上方。
恰巧赶上引仙仪式开幕，曲青找到报名处，跟随其他散修在一块碑石前排起了长队。
负责登记的弟子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地念出结果：“赵大山，凡根。去左边区域，展示你所修的功法。”
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
名叫赵大山的汉子，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他低着头，默默走向左侧那片被简单划分出的空地。
那里已经站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大多神情忐忑，准备着接下来的展示。
右侧区域则空旷不少，只有寥寥数人，曲青有些不明白，这些人站在这做什么。
此时队伍中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曲青站在队伍中，看向赵大山的背影。
他知道，“凡根”意味着资质平庸，即便能入门，恐怕也只能从外门弟子做起，未来的仙路必将艰难许多。
前方的考核弟子依旧机械地重复着流程，声音没有半分波澜。
下一个名字很快被叫到，队伍又向前挪动了一步。
赵大山走到场地中央，深吸一口气，抽出身后的长刀。
他施展的并非法术，而是一套刀法。
这刀法显然超越了寻常凡间武学，刀风呼啸间隐隐带出破空之声，步伐变换也是异常的迅速，显然算不上武学了。
一套刀法打完，他收势站立，额角微微见汗。
负责考核的弟子点了点头，示意他站到通过者那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至少没有否定。
紧接着，后面的散修们也纷纷上前，展示自己的绝学。
有人掐诀念咒，有人身法飘忽，还有人挥动长剑。
无人藏私，每个人都竭尽全力，亮出了压箱底的本事。
曲青站在队伍里，看得眼花缭乱，心里羡慕不已。
这些散修或多或少都有些传承或机缘，掌握了独特的功法。
反观自己，除了一身炼气期修为，几乎一无所有，既不会法术，也不懂修炼，更别提什么身法了。
如今只盼能顺利进入仙门，不敢奢求什么好功法，哪怕只是最基础的法术也好。
至少，要像眼前这些人一样，有能够施展、能够依仗的东西。
考核还在继续，走向左侧“凡根”区的人远多于右侧。
终于轮到了曲青。
他刚走到碑前，还没伸手，那名负责考核的弟子只抬眼一瞥，便淡淡开口：
“伪灵根。去右边，等宗门发配。”
曲青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伪灵根？
他甚至还没触碰测灵根用的石碑？
他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但那名弟子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曲青难掩失落，沉默地朝右边走去。
那里几人见他过来都抬头看他，目光里没有意外，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
显然，他们也都是被这样一眼判定“伪灵根”行列的人。
没有人争吵，也没有人质疑，考核仍在继续。
曲青站进他们之中，低下头，心情复杂。
他原本还抱着一点希望，如今却连测试的资格都没有，仙门近在眼前，自己的仙途却似乎并未变得清晰。
整个流程持续了很久，直到太阳下山前才全部结束。
左侧的人登上了那艘飞舟就离开了，而右边这些人却仍在原地等待。
不久，一位练气九层的中年修士来到他们面前。
“你们虽是伪灵根，但此次宗门开放，也需要补充一批杂役弟子，若愿意，就跟我走，不愿意便自行离去。”
话音落下，无人出声，曲青也是如此。
即便是杂役，也是仙门弟子，总好过在外漂泊、生死难料。
中年修士见状点头，随即带领他们来到河边登船。
曲青找了个位置坐下，手按着怀中的储物袋。
想到至少自己还有它。
躲着也能修仙，能修一天便算一天。
......
两仪山并不在升仙谷内，曲青也难以判断其具体方位。
总之来到这里之后，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条鱼被放入水缸之中与世隔绝。
下了船，他望见河滩远方矗立着一座巍峨高山，云雾缭绕的山间建有一座宏伟大殿，景色颇为壮观。
但那并不是他要去的地方。
中年修士将他们安置在一处无名的山脚下，这里有一道山泉，周围散养着鸡鸭等农禽。
连同曲青在内，一共五名杂役弟子被分配到这处“育兽崖”。
据中年修士介绍，育兽崖隶属御灵园，原本负责为部分外门弟子提供伙食原料。
但由于近年来宗门财政紧张，这部分事务大多已外包出去。
加之宗门逐渐开放，更多外门弟子选择自行解决饮食。
而且修仙者大多依靠辟谷丹，已不再像凡人那样注重一日三餐了。
他们这些人相当于被宗门放弃培养，只能做些杂务。
曲青和其他人接受了这个现实，但既然已经来了，便各自挑选洞府安顿下来。
这里的洞府都是预先开辟好的，无需自己费力，省去了不少麻烦。
多数人都选择住在相邻的洞府，以便在接下来的修行中互相照应。
一位名叫郭无事的炼气三层修士主动来问曲青，是否愿意住在他隔壁。
曲青婉言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他更习惯独自一人，最终在山脚找到一处荒废已久的洞府。
走进里面，他发现石床边竟然有一潭碧绿的泉水，一只不知品种的小水龟正在水中缓缓游动。
曲青盯着这只小乌龟，心里思忖着，自己可真是来对地方了。
能出现野生水龟恰恰说明这里鲜少有人在意。
只是洞府作为独自修炼的场所，没人选择也就代表这块洞府灵气稀薄，并不适合修炼。
“也不知道我们这些杂役弟子何时能摸到功法，现在说修炼还尚早。”
正说着，那只小水龟忽然潜入水中。
成为修仙者后，曲青的视力远超以往，他隐约看到小水龟游到潭边的石壁处，一口咬住缝隙中的一株植物。
旁边还零星散落着几株未被啃食干净的。
曲青仔细看去，越看越觉得眼熟。
他稍一回想，顿时心中一震，那不就是聚灵草吗？
这洞府周围的灵气如此稀薄，水潭中怎么可能自然生长出聚灵草？
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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