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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第一缕暖金色的阳光绕过窗帘缝隙,温柔地漫过姜了了的脸颊。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视线里的天花板还带着层朦胧的光晕,脑袋像被灌满了铅,沉得抬不起来。她撑着柔软的床垫坐起身,指尖轻轻触到额头,还残留着一丝酒后的低热,她忍不住低咒一声:“真要命。”
昨晚在KTV包厢的画面,像断了线的珠子,断断续续地在脑海里浮现。包厢里的灯光昏暗又闪烁,彩色的光束在空气中晃来晃去,小吧台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鸡尾酒,透明的、粉的、黄的、绿的,瓶子上还别着青柠片、桃子装饰,有的甚至插着小巧的纸伞,看起来就像商场里卖的精致饮品。
她长这么大从没碰过酒,看着那些诱人的瓶子,只觉得新鲜又好奇可她满脑子都是“这么好看的东西,味道肯定不差”就随手开了一瓶粉色的。入口是甜甜的水蜜桃味,一点酒精的辛辣都没有,她一时贪嘴,竟一口气连着喝了好几瓶。现在回想起来,那股后劲翻涌上来的滋味,从胃里一直烧到喉咙,连带着脑袋都昏昏沉沉的,真是让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姜了了揉着太阳穴缓解眩晕,指腹按压着酸胀的穴位,试图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一点。可就在这时,一段模糊的记忆突然像失控的列车,猛地撞进了脑海——梦里好像有个轮廓分明的身影,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一点锁骨的线条。她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触感,掌心贴在她后背时的温度,还有落在耳边的低沉呼吸,带着淡淡的雪松味,甚至能清晰地想起那双深邃得像夜空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仿佛藏着星光,看得她心跳都乱了节奏。
想到这里,姜了了的脸“轰”地一下爆红,像被人泼了桶滚烫的热水,热度顺着脸颊一路蔓延,连耳尖都透着粉,甚至连后颈都泛起了细密的红晕。她双手猛地捂住脸,声音细若蚊蚋,几乎要被自己的呼吸声盖过:“我昨天居然做春梦了……还把一个帅哥‘睡’了?”
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脸颊的滚烫,她的脚趾都尴尬地蜷了起来,紧紧勾着床单,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酒后无德,姜了了你可真行喝醉了就这么大胆?”
她抓起身边的天鹅绒枕头,把脸埋得严严实实,闷在柔软的布料里暗诽:平时顶多就是在大街上看到好看的男生,偷偷花痴一下,怎么喝醉了就成了贪财好色的典范了!这要是被朋友知道了,指不定要被笑多久。
突然,猛地把脸从枕头里弹出来,眼神里充满慌乱,双手在面前胡乱地挥着,像是要把那些羞人的念头赶走。她摇晃着脑袋,在心里不停暗示自己:不能再想了,绝对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无地自容了。
姜了了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她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雪纺连衣裙,她抬手扯着裙子领口嗅了嗅,一股混杂着酒精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低声嘀咕:“好大的酒味。”
她不敢怠慢,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脚刚碰到地毯,柔软的触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她走到衣柜前,拉开厚重的柜门,目光在一堆衣服里扫过,最后落在了那件高定保镖制服上,她毫不犹豫地换上制服,手指系扣子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指尖有些发颤。
一半是因为酒后的虚弱,一半是因为刚才那段羞人的记忆。她对着衣柜门上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看着镜中眼神还算清明的自己,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今天还要工作,不能分心。
一切打点好后,姜了了朝着房间门口走去,脚步还带着一丝酒后的虚浮。刚走到门口,书桌上的一叠泛黄的信封突然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些信封放在书桌正中央,没有任何装饰,却在晨光里格外显眼。
她茫然地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信封表面,触感细腻光滑。当看见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父亲姜国梁落笔”时,她的动作顿住了,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错愕。几秒钟后,她才瞬间反应过来:是楚斯辰!他真的替她去见了父亲,还偷偷把信放在了她的书桌上。
想到这里,一股暖意从心底涌上来,像春日里的溪流,缓缓淌过四肢百骸。她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感动的笑,指尖捏着信封的力度都轻了几分,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易碎的珍宝。
姜了了伸手将书桌上的信件全部拿在手里,一共十六封,每一封的信封上都写着父亲的名字,只是日期不同。她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拆开第一封,信纸是父亲常用的方格纸,上面的字迹工整又有力,一笔一划都透着熟悉的温度。
“了了,今天是你失踪的第七天,不知道你现在吃得好不好,住得习惯吗?天气转凉了,记得多穿件衣服,别像在家时一样,总爱穿得单薄。”
“昨天路过你小时候常去的那家甜品店,看到橱窗里的草莓蛋糕,突然就想起你小时候,每次哭鼻子,只要给你一块草莓蛋糕,立马就能笑起来……”
“爸爸一切都好,你不用惦记,好好照顾自己,注意安全,爸爸等着你回来,等你回来了我们就回家吃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她一封接一封地读着,信纸在指尖轻轻翻动,每一个字都像父亲在耳边轻声叮嘱,带着浓浓的思念和牵挂。大概十几分钟后,十六封信全部读完,她原本只是微微湿润的眼睛,此刻再也忍不住,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地从眼眶里流出,一点点打湿了手中的信纸,晕开了上面的字迹。
姜了了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可刚擦干,新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最后她干脆不再克制,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打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面铺着一层柔软的绒布,那是她特意为存放父亲的东西准备的。她小心翼翼地将信件按日期顺序叠好,轻轻放在抽屉里,像是在安放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爸爸,你等着我,”她对着抽屉轻声嘀咕,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却透着坚定,“我会尽快把任务完成,一定早点回家和你团圆。”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痕,整理了一下衣角,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干练。她走到房间门口,抬手拉开门,径直朝着楼梯走去。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顺着楼梯往下走,刚到一楼,一股浓郁的香气就扑面而来——是包子和花卷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葱花气息,温暖又熟悉。
和以往的每个早晨一样,这香气正是来自厨房,不用想也知道,是陆瑾尤在做早餐。姜了了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嘴角扬起一抹轻快的笑意,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心里还想着: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她爱吃的蟹黄包包,要是有的话,正好能帮陆瑾尤端出来。
可刚跑到客厅中央,她的脚步突然顿住了。餐桌上坐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那人正低头喝着桌上摆放的豆浆,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鼻梁高挺,连垂落的发丝都透着几分慵懒。
姜了了的瞳孔瞬间放大一倍,下意识的叫出声,“楚斯辰。”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突然她想到父亲的信件,梦里的男人拼凑在一起,一个让她心跳加速的答案浮出水面,昨晚那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她睡得居然是楚斯辰。
她满是震惊和慌乱,小脸瞬间炸红,比刚才以为是春梦时还要红,热度几乎要把她的理智烧光。她看着楚斯辰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睛正看向她,和‘梦里’的眼神一模一样,深邃又专注。
姜了了的声音像颗石子,打破了客厅的平静,楚斯辰和正在厨房忙碌的陆瑾尤都被惊动了。楚斯辰放下勺子,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陆瑾尤端着一盘刚蒸好的蟹黄包从厨房走出来,白色的蒸汽在他面前缭绕,模糊了他的表情,却挡不住他嘴角那抹灿烂的笑容,“了了,你醒了?”他瞅了姜了了一眼,而后把蟹黄包放在餐桌上,瓷盘和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看你这脸色,昨晚的酒劲还没过去?快来吃早餐,热乎的包子刚出锅,再不吃就凉了。”
姜了了被陆瑾尤的声音拉回思绪,她看着餐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又看了看楚斯辰,只觉得脸颊烫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胡乱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好,我先去洗漱。”
说完,她转身就朝着浴室的方向跑去,脚步慌乱得像是在逃跑。刚进浴室,她抬起双手在脸颊两边快速地呼扇着,试图让脸上的热度降下来。冰凉的空气拂过脸颊,稍微缓解了一点灼热感,她看着镜子里脸红得像番茄的自己,忍不住拍了拍脸颊,在心里默念:姜了了,冷静点!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然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等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她才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落在手上,让她的理智渐渐回笼。她挤了牙膏,拿起牙刷,可刷牙的时候,脑海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出楚斯辰的脸,连带着刷牙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直到牙刷的泡沫快从嘴角溢出来,她才猛地回过神,低声咒骂了一句,“姜了了,你真是色欲熏心,刷牙都不安分。”而后她加快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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