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三国从颍川开始逐鹿九州 > 第十八章 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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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元年的秋天,似乎格外眷顾颍川这片土地。天空是那种洗练过的、高远而澄澈的湛蓝,几缕薄云如同上好的素纱,慵懒地悬在天际。阳光失去了夏日的酷烈,变得温煦而明亮,洒在已经开始泛出些许金黄的稻穗上,洒在颍川城那新修葺过的、飘扬着无数彩旗和“刘”、“豫州牧”字样旌旗的城楼上,也洒在每一个颍川居民洋溢着复杂喜悦与期待的脸上。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也注定是一个在豫州乃至中原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不平凡季节。

    持续了数月的紧张筹备,调动了州牧府和荀家大量人力物力,终于迎来了这场举州瞩目、甚至引动四方关注的盛大典礼——豫州牧、颍川郡守刘湛,与颍川荀氏嫡女荀妤的大婚之礼。

    这场联姻,其意义早已超越了才子佳人、儿女情长的范畴,它是一场精心策划、昭示天下的政治宣言,是刘湛势力与颍川本土最强大士族之间最牢固、最直接的纽带焊接。整个颍川城,仿佛一个盛装待嫁的新娘,被装扮得流光溢彩,喜气冲天。从巍峨的州牧府到坐落于城西、象征着清贵与传承的荀氏庄园,长达数里的主干道上,不仅用净水反复泼洒,不见一丝尘土,更是铺上了从江南紧急调运来的、价值不菲的猩红色地毡,一直延伸到荀府门前。道路两旁,每隔十步便悬挂着一对巨大的红绸灯笼,灯笼上贴着金色的双喜字,即便在白日,也透着一股灼灼的喜庆。城防由周仓亲自调度,靖安营精锐士卒身着擦得锃亮的新甲,手持长戟,精神抖擞地沿街肃立,既是为了维持秩序,更是无声地展示着新郎官手中的武力。

    四方宾客,如同被蜜糖吸引的蜂群,从各地汇聚而来。车马辚辚,冠盖云集,其盛况堪称豫州近十年来之最。不仅豫州下辖各郡的太守、国相、郡丞、名士乡绅几乎全员到齐,更是引来了诸多重量级的外来使者:冀州牧袁绍派来了其麾下重要的谋士逢纪,携带了包括玉璧、骏马在内的丰厚贺礼,排场十足;兖州牧曹操虽因正与徐州陶谦激战正酣,无法亲至,却也遣其族弟曹仁为代表,送上了一份不菲的礼单,以示“盟友”之谊;荆州牧刘表派来了其妻弟蔡瑁,意在观察这位新邻居的虚实;甚至,连远在长安、被董卓牢牢把持的朝廷,也象征性地派来了一位黄门侍郎,带来了一道语焉不详、无非是勉励“镇守地方、永固汉室”的嘉奖诏书,算是给这场婚礼披上了一层微弱却不容忽视的“正统”光环。州牧府门前宽阔的广场以及附近的几条大街,早已被各式各样的马车、牛车和护卫随从挤得水泄不通,人声鼎沸,喧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香料、酒气、皮革与人群混杂的独特气味。

    婚礼严格依照古礼进行,庄重、繁琐,却又充满了仪式之美。吉时已到,州牧府中门大开,鼓乐齐鸣。刘湛身着玄端礼服,头戴进贤冠,腰佩玉带,虽年纪尚轻,但久居上位、历经战阵磨砺出的沉稳气度,与这身庄重服饰相得益彰,更显得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意气风发,顾盼之间自有威仪。他在赞者的引导下,于府门之前,揖让迎宾,举止从容有度。

    而更引人注目的,自然是新娘子。当荀妤在八名身着彩衣、手捧香炉、团扇的侍女簇拥下,缓缓从荀家的朱轮华盖车中步出时,几乎所有在场宾客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她凤冠霞帔,嫁衣如火,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精美的鸾凤和鸣图案,在秋日阳光下流淌着华丽的光泽。虽然依照礼制,她的容颜被一柄精美的象牙柄团扇恰到好处地遮掩,但那窈窕婀娜、步步生莲的绝美风姿,那通身流露出的、混合着书香门第的清贵与即将为人妇的温婉气度,已足以令观礼宾客心驰神摇,暗自赞叹不已。一些来自外州的使者,更是借此机会,细细打量着这位将自身与家族命运与那位崛起新星紧密捆绑的荀氏贵女,试图从中解读出更多信息。

    婚礼在州牧府正堂举行,堂内布置得庄严肃穆,香烛高烧,烟气袅袅。当赞者拖长了声音,高呼“拜——”时,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刘湛与荀妤在侍者的引导下,先对天地牌位深深叩拜,感谢天地造化,见证盟誓;继而转向南方,对代表着刘湛先祖的虚位行礼,告慰先人;最后,夫妻对拜。刘湛躬身,姿态沉稳;荀妤敛衽,仪态万方。这三拜,每一拜都仿佛沉重而清晰的鼓点,不仅敲在在场每一位宾客的心上,更通过无数双眼睛和嘴巴,传遍了颍川,传向了中原各地,标志着以刘湛为核心的政治军事集团,与颍川荀氏为代表的地方士族势力,完成了最为牢固和正式的利益与命运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格局,由此奠定。

    作为荀家在此地的最高代表,荀衍今日可谓是满面红光,精神焕发。他身着隆重的礼服,周旋于各方显贵之间,接受着潮水般的祝贺与恭维。他脸上洋溢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言辞得体,既不过分张扬,也不失荀家的清贵风范。他深知,从今日起,荀家的未来已与这位年轻州牧的前途彻底融为一体,再无退路。而在另一侧,郭嘉、徐晃、周仓、文聘等刘湛的核心文武心腹,也齐聚一堂。郭嘉依旧是那副慵懒中带着锐气的模样,小口品着美酒,眼神却扫视着全场,观察着各方反应;徐晃初来乍到,略显拘谨,但眼神中对刘湛的敬佩与忠诚毫不掩饰;周仓则早已和一群武将喝开了,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声若洪钟地吹嘘着自家主公的英明神武,引得众人阵阵哄笑;文聘则相对沉稳,低声交谈着,话题不免涉及到军务和水军建设。他们是刘湛权力的基石,此刻也都由衷地为自己的主君感到高兴,觥筹交错间,气氛热烈而真诚。

    盛大的婚宴在州牧府足以容纳数百人的宴会厅举行。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歌舞乐伎,献艺于堂前。刘湛换上了一身较为轻便但仍显尊贵的红色锦袍,携着已然除去团扇、略施粉黛、更显明艳不可方物的荀妤,逐桌向重要的来宾敬酒。

    行至曹操使者曹仁席前,曹仁起身,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虽为贺喜而来,眉宇间却仍带着几分军旅杀伐之气。他举杯祝贺,言语客气,但在与刘湛对饮之后,却借着靠近的机会,再次压低声音,旧事重提:“刘使君,新婚大喜,曹仁谨代表我家兄长再致祝贺。只是……徐州之事,关乎剿灭国贼,廓清寰宇,使君若能再作考量,与我兖州南北呼应,则大事可成,陶谦老儿指日可下!届时,使君新婚燕尔,再添开疆拓土之功,岂非双喜临门?”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迫切。

    刘湛手中端着玉杯,脸上依旧是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仿佛没有听出对方话语中的步步紧逼。他轻轻与曹仁再次碰杯,声音清朗,确保周围几位竖起耳朵的宾客也能听到:“子孝(曹仁字)将军与孟德公的美意,湛,再次心领,感激不尽!然,今日乃刘某与内子大喜之日,佳朋满座,只宜谈风月,叙情谊,这刀兵之事,煞风景,煞风景啊!请将军回禀孟德公,他的厚谊,湛铭记于心,然豫州新定,百废待兴,民生疲敝,实无力外顾,还望孟德公体谅一二。” 他语气温和如初,态度却如磐石般坚决,再次将曹操方面联盟攻徐的试探,巧妙地挡了回去,既未答应,也未彻底拒绝,留下了模糊空间。

    曹仁碰了个软钉子,看着刘湛那无懈可击的笑容,心知此事难成,只得讪讪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再多言。

    转而来到袁绍使者逢纪席前,气氛则显得更为“热络”。逢纪乃袁绍麾下重要谋臣,能言善辩,他起身热情洋溢地祝贺,言语之间,对刘湛不吝赞美之词,称其为“中原俊杰,汉室希望”,随后便话里有话地提及曹操“穷兵黩武,擅攻州郡”,暗示袁绍与刘湛应“同气连枝”,共同“维护中原稳定”,其遏制曹操的意图昭然若揭。刘湛心中对袁绍的优柔寡断和其集团内部的倾轧心知肚明,但此刻自然不会点破,同样笑容满面,与之虚与委蛇,说着“本初公海内人望,盟主风范,湛素来钦仰,自当与冀州永结友好,共扶汉室”之类的场面话,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与友好。整个婚宴,俨然成了刘湛施展高明外交手腕的舞台,他周旋于各方势力代表之间,言辞得体,不卑不亢,既恰到好处地展示了豫州的实力与自信,又为未来的合纵连横保留了充分的灵活性和可能性。

    夜色渐深,月华如水,将州牧府笼罩在一片朦胧而静谧的光晕之中。白日的喧嚣与热闹渐渐散去,宾客们陆续告辞,留下的是一片杯盘狼藉的宴会厅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酒香、脂粉香。

    洞房之内,红烛高烧,跳跃的火焰将室内映照得温暖而暧昧。大红的喜字贴在窗棂,锦被绣褥铺设得整整齐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百合清香。荀妤已卸去了沉重的凤冠和繁复的礼服,只着一身轻便的红色中衣,乌黑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衬得她裸露在外的脖颈和脸颊肌肤愈发白皙如玉。她坐在床沿,微微垂着头,烛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平日里那份清冷与聪慧,此刻都化作了新嫁娘特有的、含羞带怯却又无比动人的娇柔。

    刘湛轻轻掩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最后一丝嘈杂。他走到荀妤面前,缓缓蹲下身,执起她放在膝上的、微微有些冰凉的纤手,感受着那份细腻温润与不易察觉的轻颤。他抬起头,望进她那双抬起的水光潋滟的明眸,那里有羞涩,有期待,更有一种与他并肩面对一切的、早已融入骨血的坚定。

    “妤儿,”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带着一丝历经磨难终得圆满的喟叹,“今日之后,你我便是一体,血脉相连,命运与共。这豫州的千斤重担,这乱世的风雨飘摇,从今往后,便要你我共同承担了。” 这不是甜言蜜语,而是最郑重的承诺与托付。

    荀妤抬眼望他,眼中波光流转,却并无一丝寻常小女儿态的慌乱与迷茫,唯有与君同舟共济、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然。她反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湛郎放心。内政琐事,安抚士族,协调各方,妾身定当竭尽所能,助你无后顾之忧。只望你……”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执掌千军,纵横沙场,凡事……务必以自身安危为重。你安,则豫州安,则……妾身安。”

    红烛噼啪,爆出一朵欢快的灯花,映照着两人紧密相依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旖旎而温馨的气息。

    然而,乱世之中的宁静,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总是短暂得如同昙花一现。

    正当红绡帐内,柔情蜜意渐生,两人低声诉说着对未来生活的些许憧憬之时,一阵急促而轻微、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紧迫感的敲门声,如同冰锥般刺破了这方温馨静谧的小天地。

    “主公,有紧急军情。” 门外传来的是郭嘉的声音,平日里那惯有的慵懒此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压低的、蕴含着风暴的严肃。

    刹那间,刘湛与荀妤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任何言语,却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果然来了”的了然与凝重。没有丝毫新婚之夜的慌乱与不悦,刘湛迅速而沉稳地站起身,荀妤也已瞬间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干练,她起身,动作利落地为他取来挂在屏风上的外袍,仔细披上,系好衣带,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

    书房内,只点了几盏牛油灯,光线略显昏暗,却更衬得气氛压抑。郭嘉站在书案前,脸上没有了丝毫酒意,脸色是少有的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怒意。他将一份边缘染着些许烟尘、显然是经过最快渠道传递而来的密报,双手递给刘湛。

    刘湛接过,就着跳跃的灯火,迅速展开。目光扫过那上面寥寥数行,却字字千钧的文字,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捏着帛书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

    “南阳急报,袁术称帝了!”

    短短七个字,却仿佛一道撕裂夜空的惊雷,在他耳边轰然炸响!密报后续内容详述:袁术在淮南核心重镇寿春,公然搭建高台,焚香祭天,僭越称帝,国号“仲家”,并置公卿百官,分封诸侯,郊祀天地,完成了所有称帝的仪式!并且,为了彰显其“天子”威严,更是为了洗刷此前败于刘湛手下的奇耻大辱,他已任命其麾下大将张勋为统帅,桥蕤、李丰、梁纲等为副将,集结南阳、淮南精锐大军数万,对外号称十万,兵分两路,一路向东,对已是焦头烂额的徐州方向施加压力,其主力则浩浩荡荡,直扑豫州颍川而来!檄文中,更是将刘湛斥为“汉室逆臣,颍川恶霸,窃据州郡,荼毒生灵”,誓要“吊民伐罪,踏平豫州,生擒刘湛,以正典刑”!

    “好一个袁公路!狂妄至此,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篡逆之事!他这是自取灭亡!”刘湛将密报重重拍在坚硬的红木书案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怒极反笑,胸膛因愤怒而微微起伏,“却也给我豫州,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他深知,称帝的袁术已彻底疯狂,其攻击必然倾尽全力,不死不休。

    郭嘉眼神冰冷,语气如同淬火的寒铁:“袁术倒行逆施,妄自称尊,已是天人共愤,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然,困兽犹斗,其势犹存,钱粮兵马尚足。此番倾巢而来,必是挟愤而至,欲行殊死一搏!主公,新婚宴尔,良辰美景,却不得不即刻中断,应对这泼天大祸了。此战,凶险无比,然危机并存!若能战而胜之,则主公‘讨逆’大义名分在手,声望将如日中天,中原霸主地位,由此一战可定!”

    刘湛目光锐利如鹰,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因这突如其来噩耗掀起的惊涛骇浪,以及那一丝对新婚妻子的愧疚。他走到窗前,猛地推开窗户,夜风带着凉意涌入,吹动了他额前的发丝。他望着窗外庭院中那些尚未撤去的、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的大红灯笼,望着远处城楼上依旧闪烁的、代表喜庆的灯火,眼神逐渐变得如同磐石般坚定、冰冷。

    他霍然转身,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在寂静的书房中清晰地回荡:“传令!州牧府即刻升起聚将鼓!所有文武官员,无论品级,无论此刻身在何处,在做何事,限一刻钟内,全部到议事厅集合!延误者,军法从事!”

    他的目光落在紧随他而来、此刻正静静站在门边、脸上并无半分怨怼只有全力支持的荀妤身上。他走过去,握住她微凉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与更深沉的托付:“妤儿,看来我们的‘蜜月’,注定要在战火硝烟中度过了。”

    荀妤仰起脸,清澈的眸子里映照着跳动的烛光,也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容。她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声音平静而充满力量:“妾身早已准备。从决定嫁给你那一刻起,便知此生注定与风浪同行。湛郎尽管前去,家中一切,州牧府内务,与各家的联络安抚,有我。”

    片刻之后,州牧府议事厅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方才还在婚宴上把酒言欢、相互祝贺的文武重臣,此刻已全部聚集于此。文官们大多官袍整齐,只是脸上还残留着些许酒意,却被巨大的震惊和紧迫感驱散;武将们则多数已披上甲胄,周仓甚至甲叶上还沾着方才宴席上不慎洒落的酒渍,但眼神已是一片肃杀。喜庆的余温尚未从这座府邸的每一个角落完全散去,冰冷而残酷的战争硝烟,已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刘湛已换上了一身戎装常服,立于大堂之上,目光如电,缓缓扫过麾下这些济济人才——沉稳的荀衍,锐利的郭嘉,勇猛的周仓,严谨的文聘,刚刚归心、眼神坚定的徐晃……还有站在文官队列前列,虽未着铠甲,却脊背挺直、目光沉静的荀妤。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朗朗,如同金铁交鸣,打破了议事厅内死一般的沉寂: “诸君!想必消息已然知晓!袁术逆贼,罔顾人伦,僭号称帝,倒行逆施,天人共愤!今更悍然兴兵,犯我疆界,欲亡我豫州,屠我百姓!此乃国贼,亦是送上门的功业!” 他猛地提高声调,如同战鼓擂响: “此战,非为我刘湛一人之荣辱,乃为捍卫汉室纲常,为守护豫州百万生灵!正是我等替天行道,建功立业,名垂青史之时!豫州安危,中原未来,在此一战!望诸君,与我同心协力,众志成城,随我——破敌!”

    “愿随使君(主公)破敌!讨逆诛贼!万死不辞!” 堂下,文官武将,无论此前立场如何微妙,此刻都被这巨大的危机和主公的决绝所感染,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杀意冲天,仿佛要将议事厅的屋顶掀翻!

    红烛喜帐的温暖光影,与地图上冰冷的箭矢标记交织;新婚燕尔的旖旎柔情,与战争号角的凄厉紧迫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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